入夜。
摘星閣,是上雍城最高樓,共有七層。
早先是為了對抗恐獸,建高樓以瞭望。
恐獸浪潮鎮壓下去,風平浪靜百多年,高樓長期閑置,長孫商會買下,一番改造后,很快成為上雍城最負盛名的商業場所。
眼前的摘星閣,燈火通明,與周圍大多只有一兩層的房舍,對比鮮明,更加凸顯它的高矗壯觀。
今晚舉行每月例行拍賣會,門外馬車如流,門內顧客云集,熱鬧非凡。
這讓李牧天想起自家酒肆曾經的盛況。
懷揣二百兩銀子,沒必要去七樓的拍賣會,也上不去。
想參加拍賣會,要有長孫商會的邀請函,如果臨時參加,得交納一百兩銀子,大有身份或高品武者不受這種限制。
李牧天走進摘星閣,瞟一眼上樓處迎客的侍女,轉身走向專門擺放低品獸珠的柜臺。
花費一百兩入場看熱鬧,當然舍不得。
窮啊!
進門后窮的感覺,越發明顯。
嗯,這是商家故意區別對待,營造出來的氛圍,加強階層差別的感覺,讓人對拍賣會趨之若鶩,覺得能參加拍賣會就高人一等,于是競買時更會慷慨解囊。
經營摘星閣的人,有點商業頭腦。
李牧天暗贊一聲,不過在他眼里,這只是小套路,一眼看破。
“李牧天?”
有人叫了一聲,聲音聽起來有幾分訝異。
李牧天轉頭望去。
謝必安,曾經有時玩在一起,算是舊時玩伴。
蕭玉茹在演武場還禮物那天,他也在場,不提醒,還有點幸災樂禍。
有時候,經歷一次大風波,倒是能看清身邊人的真實秉性。
李牧天微微點了下頭,算是回應。
“牧天,你怎么也來摘星閣了?”
謝必安走過來,他身形沒有李牧天高,卻帶有點居高臨下的語氣。
這一次定級考核,謝必安很有希望進入內門,而李牧天越混越差,見到李牧天他優越感油然而生。
“隨便逛逛。”
李牧天淡淡應一聲,目光投在柜臺里的獸珠。
謝必安走近道:“宇越今晚要來拍賣會,你趕緊走吧,碰見他,你會有麻煩,而我知道,你姐明天才能回來,今夜可無人護得了你。”
“哦。”
李牧天漫不經心道。
“我可是好心好意提醒你。”謝必安不滿李牧天態度。
“提醒什么?”謝必安身后,有人問了一句。
謝必安回身一看,見是李鑫星。
李鑫星是內門弟子,地位和實力比他高。
謝必安擠出笑容,拱了拱手,道:“原來是李鑫星師兄,我提醒你堂弟,今晚宇越要來拍賣會,叫他先避一避。”
李鑫星面色微微一變,走到李牧天身邊,壓低聲線道:“他說得也有道理,你快走吧,別再坑堂兄了。”
“你也可以走啊。”
李牧天說話時,目光始終停留在柜臺獸珠上。
“我不能走,我今晚要參加拍賣會,好不容易拿到的邀請函。”李鑫星說起邀請函,挺了挺腰板。
“那就沒辦法了。”
李牧天聳了聳肩,走向一名店伙計,問道,“怎么沒見到土系獸珠?”
店伙計道:“這兩天沒貨,有人全部買走了。”
李牧天心頭猜測,很可能是姐姐叫人幫忙全部買走了。
“這位公子,想買土系獸珠的話,不如上七樓去拍賣會看看,記得有一枚四品土系獸珠。”
隨著略顯慵懶的嬌滴滴聲音,一位身著桃紅絲羅長裙的美艷女子,面含微笑,飄然而來。
她身形婀娜高挑,頭結高髻,配飾雅麗,修剪得體的羅裙,襯托出身材,該大的地方大,該小的地方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