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問題嗎?”
李牧天眨了眨眼睛,不太適應葉語蝶的變化。
葉語蝶不答反問:“上雍城文道神童李牧天?”
李牧天微微皺眉,“神童”兩字,這些年常被人用來諷刺自己。
不過看得出,葉語蝶不是在諷刺。
李牧天若無其事道:“那是十年前的事了。”
葉語蝶捂著嘴“噗嗤”一聲,笑顏逐開,花枝輕顫,眸子中秋水潺潺,再次上下打量李牧天。
李牧天頭上冒出幾個問號,追問:“怎么了?”
葉語蝶笑了一會兒,做了個深呼吸,興奮的道:“我告訴你,剛才樓蘭歌姬唱的是什么吧。”
她吸了吸鼻子,輕聲吟誦:
“春花秋月何時了?
往事知多少。
小樓昨夜又東風,
故國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欄玉砌應猶在,
只是朱顏改。
問君能有幾多愁?
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
帶著一股詩意韻律的甜甜糯糯聲音,如清泉流淌,格外悅耳動聽。
“她們用你的詩詞,編曲吟唱,表達緬懷故國之情,只不過是換成她們的語言唱出來。這首詩詞,我小時候就看過,意境妙不可言,舉世難覓。不過我有個疑問,李神童你的故國,是哪里呢?莫非你不是東土上國子民?”
葉語蝶偏了偏頭,略顯俏皮的好奇發問。
這下輪到李牧天老臉一紅。
沒想到五歲流出的一首詞,都傳到皇都去了。
千年獸劫之后,經過百多年安定,人們又開始對文道,逐漸有所重視,尤其是詩詞一項,在上流階層大受歡迎。
當然,詩詞只是消遣,文道僅是作為特長的加分項,武道至高無上地位,無可撼動。
李牧天嘴角一抽,道:“那不是我作的詩詞。”
“又是誰呢?”
“是一位姓李的詩人,曾是唐之國主。”
“你就是姓李,唐之國主……哦,你是在夸自己,好大膽呀。”葉語蝶以為李牧天在開玩笑,抿嘴輕笑,頗感趣味。
“……”李牧天。
“反正是從你手里寫出來的,是嗎?”
葉語蝶變身一位好奇寶寶,興致勃勃的問題一個又一個。
“是。”李牧天無奈應道。
他暗下嘆息,覺得還是不解釋為好,越解釋越麻煩。
修行變強是主要目標,文道是次要,反正已決定以后不用低調,承認也無所謂。
葉語蝶一直被李牧天氣場壓著,現在終于翻身占了上風,流轉美眸中泛出些許小得意。
李牧天能做出難以言喻的美味,作的詩詞也是曠世絕美,她與李牧天不覺間拉近了距離,對李牧天越發好奇。
她特意挪了挪凳子,靠近李牧天,笑容可掬的連連發問。
“可不可以告訴我,你當時在想什么?五歲怎會有‘一江春水向東流’的愁?你知道嗎,皇都有個人就叫‘向東流’,他因你的詩詞成了名人,好笑吧,還有呢……”
八卦之心,人皆有之。
李牧天頓時頭大如斗,不過,這好像也不是壞事。
他很快適應,與葉語蝶談笑風生。
時間過得很快。
兩人似乎完全忘了拍賣的事,而拍賣,已在他們不知不覺中結束。
宇越力壓全場青年才俊,在激烈競拍中,以一萬二千五百兩銀子的價格,拍得“離火黑蟒獸珠”。
在場有些青年才俊,即便傾家蕩產,也爭不過宇越,只能望珠嗟嘆。
錯過這一次,不知何時才能碰上有助于破境的獸珠,再碰上也不一定爭得過大家族。
有的人以為宇家只是權勢大,財勢上說不準還能爭一爭,而現在他們知道,宇家不僅掌握一城之主的權勢,也擁有了難以匹敵的財勢。
李牧天對這顆獸珠,也稍稍注意了一下。
因為,陸靜雪很適用。
她三品圓滿,大境界破境更難,如果她有這顆獸珠,以她的天賦和勤奮,破境會更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