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關于李牧天的閑言碎語,在席間流傳時,他就感受到暗流涌動,卻沒想到很快就公然把矛頭指向李牧天。
雖說與李牧天有了嫌隙,但畢竟是堂兄弟,李牧天若是攀上宗師之女的高門,他說不定也能沾光,對他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而現在,他開始考慮提前離場,免得殃及他。
謝必安表情精彩起來,知道有好戲看了。
與李鑫星預料的一樣。
李牧天不能覺醒被學堂逐出,依賴姐姐生活和保護等,全扒了出來,并加油添醋的抹黑。
局外人了解到“詳細真相”后,望向李牧天的目光由羨慕、嫉妒,變成了鄙夷、嘲弄。
“何不讓李牧天賦詩?”
“對對對,李牧天李神童,有請賦詩一首。”
眾人鼓噪起來。
左側上座隔間,宇越陰翳的臉上,漾起冷冷笑意,局勢正往他希望的方向推進。
右側上座隔間,葉語蝶側耳聽了一會兒,笑道:“他們想請你作詩呢。”
不明就里的她,以為眾人這是在尊重李牧天,畢竟,李牧天作的詩詞,皇都的老師都贊不絕口。
“沒空啊,”李牧天懶得理那些無謂的人,繼續他們的話題,道,“你火系靈脈天階,風系靈脈天賦也天階,年紀比我小幾個月,卻已步入五品,簡直太可怕了,怎么修行的?”
“就那樣啊,老師怎么教,我就怎么做,修著修著便五品了。”葉語蝶攤了攤手,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修著修著便五品了?”李牧天摸了摸額頭,哭笑不得。
“篤篤篤……”
長孫婉身影出現在布簾外,特意輕敲屏風,以示對葉語蝶的尊重。
“什么事?”葉語蝶道。
一襲紅裙的長孫婉,掀開潔白布簾,眼神略顯復雜,對李牧天說一句:“外面有人,托我來請牧天公子作詩……”
“他沒空呢。”葉語蝶替李牧天回答。
“……嗯,明白了。”
長孫婉怔了怔,點頭離去。
她有要利用李牧天的地方,本是要保護他,奈何群情洶涌,即使是摘星閣大掌柜,也不能忤逆這么多客人,壞了摘星閣生意,只能選擇犧牲李牧天。
然而,葉語蝶一句話就讓她沒辦法往下說,看得出,葉語蝶愈加看中李牧天了。
眾人看著長孫婉,等待她的回應。
長孫婉商海沉浮,長袖善舞,這場面難不倒她。
只見她風情萬種的揮了揮手中輕羅小扇,道:“牧天公子正忙,無心作詩,還是請我們的上雍城第一才子先作詩吧,若是佳作,奴家私下有大禮贈送,錢瑞公子意下如何?”
說著,她媚目含笑,用羅扇拍了拍錢瑞的肩膀。
錢瑞大有面子,很是受用。
又聽到有大禮贈送,長孫婉出手一向慷慨,既然說是大禮,肯定不會差,而長孫婉的地位,以及勾人的媚眼,也讓他拒絕不了。
錢瑞趁著低頭拱手,目光有意無意掠過長孫婉一對豐腴之處,暗暗吞了下口水,道:“恭敬不如從命,承蒙大掌柜抬舉,在下就以摘星閣為題,先試著作一首,拋磚引玉。”
李牧天逃過一劫,眾人一臉失望。
但長孫婉發話,錢瑞也答應了,不好再說什么。
“蠢貨!”宇越暗罵一句,險些就要拍桌子。
錢瑞在窗前踱步,時而仰望明月,時而眺目遠山,口中念念有詞,一副冥思苦想詩句的模樣。
事實上,錢瑞已準備一個月,事先想好一首詩,就等著摘星樓賞月夜宴,出個風頭,也討好長孫家。
眼下,錢瑞裝出現場作詩,意在加深人們對他才華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