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不僅沒覺得不給面子,還覺得理所應當。
關二爺當年就是護衛劉備的。
水師總旗離開膠水附近的馬頭沒多久,鄭船東的小型福船靠岸了,帶上幾人前往了漕口家里。
鹽倉村。
漕口宅子。
漕口得知鄭船東來了,打開了中門,親自把鄭船東迎了進去。
一直迎進正廳,讓女婢端來上好的松江府芥片茶和幾樣茶食,便讓所有人退了出去。
正廳內,只剩下鄭船東和漕口兩人。
鄭船東喝了幾口淡出鳥的茶水,再怎么是江南的上好茶葉,也是不如酒好喝。
這里不是黑島,只能暫時湊和了,放下手里的茶杯說道:“這次過來也沒什么大事。”
“就是告訴你一聲,有商人賣銀價更低的布匹,以后黑島就不和你做布匹買賣了。”
漕口立即皺起了眉頭。
為了搭上黑島海寇這條線,不惜把布匹的銀價壓低,這里面有他不少的算計。
其中最大的算計,就是借走黑島海寇的聲勢,方便他扯虎皮。
混漕幫這口飯,最主要的是人脈,也就是上下打通關系的情面。
大漕口的歲數已經不小了,沒有幾年就要挑選下一位大漕口了。
黑島海寇這條線是漕口手里最大的虎皮,在這個關鍵時刻,絕對不能有半點閃失。
關系到漕口能不能勝任大漕口,逐步的掌握整個漕幫。
這樣他就能實現祖祖輩輩最大夙愿,讓自家的富戶身份在魚兒鎮更進一步。
成為鄉紳。
漕口心里很焦急,還是不急不躁的問了一句:“那位商人給出的銀價是多少。”
鄭船東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漕口,很想看到他接下來的表情:“二錢五分銀子。”
“不可能!”
果然,事情就像鄭船東預料的那樣,平時做事很沉穩的漕口,罕見的直接驚呼了一聲。
鄭船東對于漕口的這個反應,十分的滿意,要知道漕口的心性沉穩都得到了股掌柜的贊嘆。
贊嘆漕口是個成大事的人,心性沉穩的程度趕得上一位積年老吏了。
能讓這等心性沉穩的人多一點情緒變化都很難,更不要是驚呼了。
鄭船東看到漕口有這么一個情緒劇烈變化,著實的不容易。
漕口驚呼了一聲,很快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趕緊收聲。
皺著眉頭看向了大口喝茶的鄭船東。
心里只有一個念頭。
絕對不可能。
二錢五分銀子一匹的銀價,已經壓在成本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