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昌沐同樣是清楚這里面涉及的種種因素,這里面的大部分因素還是他們父子二人一起推敲出來的。
不過有些話他們負責人心知肚明就可以了,實在是不能明說。
王昌沐放下手里的茶杯,掃視一圈氣氛有些沉悶的堂屋,溫和笑道:“二弟啊,這個時候就無需計較利益的得失了。”
“既然楨兒已經做出了決定,咱們這些做長輩的就去無條件支持。”
王伢人知道兄長誤會了他的意思,他不同意這件事也是為了王由楨考慮,擔心降低了他在三個鹽丁村子的威望。
但是王伢人的敦厚性格即便是知道兄長,三弟和侄兒誤會了他的意思,還是沒有解釋,只是敦厚地笑了笑。
王由楨瞧見二叔笑了,同樣是笑了笑說道:“咱們這一次也不用其他的算計了,就用協作的方式。”
話還沒有說完,王來聘的大手突然拍了一下旁邊的硬木茶幾,爽朗地笑道:“操練了這么長時間,終于能夠見見血了。”
“再不動彈動彈,三叔的身子骨可就要生銹了。”
王由楨就知道說出這句話以后,三叔會是這么一個反應:“三叔先別著急。就算是械斗的話,咱們也得先把大義給占了。”
“占據思想的至高點這一項,就得麻煩父親去把三個村子的各個宗祠族長給請過來了。”
王昌沐父子二人早就在幾天以前,制定了一個詳細的計策,可以說是達到了巨細無遺的地步。每一步怎么走,做出什么反應,就連青手掌柜會有什么反應,全都做出了相應的推算。
王昌沐聽到長子要把三個鹽丁村子的族長請過來,點了點頭,招呼了一聲站在門外的王二龍:“二龍,你去北面的水力織布廠一趟,找幾名廠夫去把三個村子的宗祠族長請過來。”
王二龍自從回到老家以后,就一直拿著一柄春秋大刀守在王由楨在身邊。
達到了寸步不離的地步。
這個世道可不怎么安穩,萬一有人以后在晚上刺殺王由楨。
等到熟睡以后,反映再怎么機警,也防不住熟睡以后的刺殺。
曹操為何在失去了典韋以后,做出了吾好夢中殺人的舉動。
就是擔心有人趁著他熟睡以后,身邊沒有一個足夠值得信任的人,導致他被刺客給殺了。
王由楨現在每次熟睡以前看到二弟二龍守在門口,都莫名的感到一陣心安。
不只是因為王二龍有穿黑島的拳腳,更重要的原因是二弟王二龍是他足夠信任的人。
王二龍抱了抱拳,轉身離開了這里。
主要是因為堂屋內有三叔王來聘,以三叔的拳腳幾乎沒有人能夠傷到王由楨。
如果三叔不在這里,就算是大伯開口說話了,甚至是兄長王由楨親自開口說話了。
王二龍還是會寸步不離,怎么也不會離開王由楨的身邊。
在他的心里,兄長的安危重于一切。
幾炷香以后。
青磚綠瓦的倉庫傳來了吵鬧聲。
十幾名頭發花白的宗祠族長,吵鬧著走近了倉庫。
王由楨這段時間以來,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工業革命的進程上,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見到這些宗祠族長了。
當他見到宗祠族長的那一刻,臉上略微出現了一絲錯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