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被吊起的尸首,很快就被放了下來。
幾個不良人手上都裹著布。
他們也算是身經百戰,但一想到,身后那位依道長,竟要讓死者開口說話,心里還是有點發毛。
脖頸發涼,手腳發麻啊。
何等神通,能讓死人說話啊?
依山盡也是不說,手上抓了一塊布,就走到了尸體旁邊,開始仔細查看起來。
邊上還有一人,乃是漢中官署的仵作。
他也像其他人一樣,手上裹著布,先是看了看死者的面部,又看了看脖子和身上,最后還把褲子也脫了,檢查一遍。
發出“嘖嘖”的聲音,搖了搖頭。
緊跟著起身對著邊上漢中府尹說道:
“府尹大人,卑職已查驗過死者,乃和前面九人一樣,都是極盡風流之后,皮都破了,被吸干陽氣后,渾身干枯,脖頸索痕明顯,舌頭微微伸出齒外,應該是被活活吊死在這里的。”
漢中府尹皺了皺眉頭,問道:
“可曾看出,死了有多少時間了?”
“尸體僵硬,冰冷,身死應該有六到十個時辰了,只可惜他死后,體內精血已經被抽干,尸斑太少,并不明顯,不然還能更準確一些。”
邊上有一個看上去年輕些的不良人,瞪著眼對著旁邊問了:
“前輩,我方才看他身上沒有傷口啊,他如何被抽干精血的?”
被叫做前輩的不良人,指了指死者兩胯之間,小聲回道:
“你傻啊,他下面皮都破成這樣,你還不懂嗎?”
“啊,這,竟如此讓人羨……憤恨不已,兇手太過慘無人道!”
不良人們小聲議論著。
不良帥李國棟皺了皺眉說道:
“白天死的?死后,懸尸于此?”
邊上有另外一個不良人說道:
“這不太可能,我們片刻之前,才剛剛巡過此處,未見有可疑人等,妖怪且不論,若是普通人,想要躲過我們眼線,把尸體搬過來,再懸尸于此,太難了。”
其他人也是紛紛點頭。
有一不良人就疑惑道:
“莫非,是妖怪施了妖法,將這死者隱藏此處,當街活活吊死不成?”
這話一說,周圍氣氛一滯。
何等妖怪,竟如此猖狂!?
漢中府尹嘆了一口氣:
“若真是如此,此時恐怕早就跑遠了。”
趙主簿一聽,略微思量,還是說了一句:
“府尹大人,城隍先前說過,數月來,都未曾有妖怪來過。”
“莫非,是神通者所為?但為何,此地妖氣甚重?”
“先前死的九人也是,妖氣都很重。”
眾人議論紛紛,李國棟皺著眉頭,說道:
“這等妖怪,定然修為境界高深,連府尹大人都不曾察覺,恐怕,得等到欽天監那邊派人來了。”
漢中府尹也是點了點頭,道:
“既如此,先將死者收斂,繼續加強夜巡,盤查可疑人等。”
“諾。”
李國棟拱了拱手,正要下去辦事,卻突然聽到一聲:
“且慢。”
方才他們說話時候,依山盡一直在查看尸體,皺眉沉思。
如今依山盡出言說話,大家才忽然想起,這里還有一位白子柔高徒呢。
這位高徒,方才還說,死者開口伸冤,這等怪誕之言。
依山盡眉頭舒展,蹲在地上,指著死者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