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細膩的馮蘭蘭,隱隱能看出王鴻的煩惱。
但之前來明城的路上,王鴻和李凝閑聊的時候,并沒有刻意避開她。
使得馮蘭蘭產生了一些誤會,認為王鴻真有海外仙山的背景,所以遲疑了一下,便開口建議道。
“少爺,您不如請兩位家族的長輩來明城轉一圈。”
“也不需要刻意做什么,只要去我們那里閑住幾日便可,很多麻煩都會煙消云散。”
王鴻看了馮蘭蘭一眼,然后搖了搖頭說道:
“情況不是你想的那么簡單,我可以在暗中借用我們這一脈的能量,哪怕被別人知道了也無妨。”
“但不能明晃晃的拉人來,那樣就破壞家族內部的規則了。”
既然已經偽裝了瑯琊王氏的身份,那就只能徹底演下去,哪怕馮蘭蘭是他的侍從,王鴻也不可能以真面目相待。
馮蘭蘭一聽,瞬間露出明了的神色,也是,越強大的家族規矩越是難以撼動。
少爺八成是在進行某種考驗,哪怕往日再怎么受寵,也不可能明目張膽的違反規則,必須得自己想辦法完成考核才行。
就在兩人都蹙眉思考的時候,馮蘭蘭忽然神色一變,迅速將頭低了下去,似乎在躲避什么。
可有些事情躲是躲不過去的,王鴻身后忽然有一道戲謔的聲音傳來:
“喲,這不是馮家大小姐嘛,聽說你已經被發賣為奴了,居然還有閑情逸致來清陽樓喝酒?”
王鴻一聽到這種挑釁的話,就知道今天恐怕要有麻煩上門了。
剛來明城這種強者眾多的州府,王鴻是真的不想惹是生非。
但馮蘭蘭已經是他的侍從,有他在的情況下被人欺辱,那和打他自己的臉有什么區別?
況且想在明城這種地方廝混,一味的示弱躲閃顯然沒有任何意義,不立下一定的威勢,早晚會成為別人眼中的肥肉。
所以王鴻在微微嘆息之后,冷著臉,轉過身,不咸不淡的說道:
“有勞閣下操心了,馮蘭蘭現在是我的人,想去哪里喝酒都可以!”
諷刺馮蘭蘭的這名男子,約莫三十歲左右,一身衣著華麗無比,仿佛開屏孔雀一般,聽了王鴻的話心中大為不爽,冷笑著問道。
“閣下這口氣還真夠大的,敢問閣下尊姓大名,又是哪門哪派的高第?”
“尊姓大名不敢當,免貴姓王,至于出身就不必說了,說出來你也不知道。”王鴻瞥了對方一眼,淡淡的回應道。
且不說此人只是鍛體圓滿武者,單是那身五顏六色的服飾,王鴻就不覺得他能有多大的背景。
來明城的路上,王鴻和李凝聊了很多事情,也從她那里知道了不少世家宗門的常識。
李凝以為王鴻長居海外,對天南的風俗人情不熟悉,所以很有耐心的講給他聽。
此界的大族大派子弟,衣著服飾有富麗堂皇的,也有低調奢華的,更多如同普通武者一般簡樸自然。
也不是沒有標新立異之人,但那都是對自身實力有絕對把握,才會那么做。
否則穿成這樣在外面丟人現眼,家里長輩第一個就得會收拾他。
馮蘭蘭見沖突無法避免,而王鴻也毫不猶豫的替她出頭,便不再忍耐,將往日的潑辣脾性完全展露,張口便諷刺道:
“鄭大公子也有臉來說我?”
“厚著臉皮將親娘送到別人的床上,卻連繼子身份都沒能得到。”
“現在我是該叫你鄭順呢,還是張順呢?”
聽了馮蘭蘭的話,王鴻臉上也露出一絲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