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沈白的角度來說,柳有道因為自己是個讀書人的身份,對他還算是照顧,因此他絕對不能讓柳有道父女倒臺,不然他的好日子只怕也就是到頭了。
所以沈白這次才向柳畫屏拋心挖肺的講述了他所看出的端倪。
“沈兄,謝謝你的坦誠相告。”柳畫屏真心的向他表示感謝。
沈白搖了搖頭,說道:“縣尊大人和柳捕頭對我頗有照顧,一點小事而已,又何必放在心上呢?”
柳畫屏繼續道:“那依沈兄之見,小女子接下來要如何做?”
沈白淡淡笑道:“這第一件事么,先破案,先破幾樁重要的命案,渡過眼前的難關,拿到主動權,剩下的事情才好辦。”
說罷,便見沈白指了指桌案上的那張紙,說道:“我看這樁縱火殺人案,就是一個挺合適的契機。”
柳畫屏顯得很為難:“問題是,這案怎么破?”
說罷,便見她抬起頭,兩只水汪汪的眼睛求助似的看著沈白。
沈白無奈一笑。
一個剛上班一天的捕快,去教老員工該怎么做工作,這事怎么想怎么感覺別扭。
沈白覺得自己要是向柳畫屏收取咨詢費的話,咨詢一次一兩銀子,用不上一個月,自己就能把欠朝廷的一百兩銀子還上了。
這么做唯一的難處,就是怕柳有道找自己玩命。
……
回了捕快們待的衙房,正好是下衙的時間,卻見那些捕快們一個個抻著懶腰,打著哈欠,一邊天南海北的吹著牛皮,一邊往外走。
秦重在一群獻媚的捕快們的包圍下,跟沈白打了個照面。
沈白很有素質的向著秦重點了點頭,道聲:“秦兄。”
秦重也很客氣,他也給了沈白一個溫柔的回禮。
“咳~~呸兒~~!”秦重咳了一口痰,重重的往地上啐了一口痰。
然后,便見他在一眾擁簇著的笑聲中,仰首挺胸的離去。
沈白挑了挑眉,輕輕一笑。
雖然不知道這個時代的職場規則,但不言而喻的是,秦重這種鋒芒畢露之人,無論是在哪個時代,結局一般都比較慘。
不過別的倒是還好說,這隨地吐痰的這個事,實在是有點太沒公德心了,傳染性的疾病擴散,不都是這么來的嗎?
多危險的事,回頭得好好教育他做人。
暫時就以三天為期限吧,不夠再說。
方小五探頭探腦的瞅了過來,見人都走光了,方才不滿的對沈白嘀咕道:“公子,這個秦重實在是太過分了!對讀書人沒有一點尊重,我剛才差點沒撲上去大嘴巴子抽他!”
沈白沒有理會方小五的馬后炮,他只是用院中的鏟子鏟了沙土,蓋住了那口粘痰,然后從那一堆案宗之中,把那卷縱火人命案的卷宗抽了出來,對小五道:“走,小五,陪我出去逛逛。”
小五疑惑的撓了撓頭,道:“干什么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