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為了能過上這樣的好日子,那沈白目前要計劃做的事情還很多,但是左看右看,這替縣衙招工的事情也不在他的計劃之中。
“大人,屬下能力不濟,學識淺薄……最重要的,我還是個失心瘋患者,只怕是難當重擔。”
柳有道撫慰他道:“沈白,勿要謙虛了,讀書人就是讀書人,考中解元的人無論怎么變,那也是塊美玉,即使得了病癥,失去了記憶,那也是人才!就是比旁人強!”
沈白聞言翻了翻白眼。
柳有道對讀書人這種莫名其妙的推崇,實在是令人很無語。
“承蒙大人這般抬愛,屬下便不推辭了,只是……”沈白頓了頓,略帶試探性的問道:“只是這工錢和加班費,該怎么算?”
“工錢?”柳有道捋著胡須的手停住了:“你跟本官要什么工錢?”
沈白略微斟酌了一下,方才道:“大人,屬下的情況您也清楚,我目下是戴罪充吏,在這縣衙打工還債的,每月半吊錢的月俸,想要還清那一百兩欠銀,著實是很難的,別說是屬下這一輩子,便是搭上兒子,孫子也在縣衙充吏,只怕也難以繳還的清……子子孫孫無窮盡也,屬下不得不為自己的前程略作考慮。”
劉有道顯然有些驚訝:“沈白,你都落到了這般田地,居然還敢惦記著要兒孫呢?本官要是處在你的位置,這輩子情愿打光棍,也絕不去耽誤別人家的姑娘。”
沈白:“……”
聽聽這老混賬說的什么混賬話?
難道我這輩子就翻不了身了么,活該給你越州縣衙打一輩子苦工還賬?
我賣給你了?
“大人,屬下還年輕,不想枉活一世。”
柳有道低低的嘿了一聲,道:“那說說你的想法。”
“屬下既然干了這份捕快的活,就自當為大人分憂,但考慮到屬下的特殊情況,屬下想向大人提個請求,還請大人應允。”
“什么請求?”
“就是屬下每立功一次,便請大人奏呈上官,按功勞核減一部分屬下的欠銀。”
柳有道愣住了。
沈白的想法沒有錯,身為一方縣令,又是沈白目前戴罪充吏的直屬管轄者,柳有道是有資格向州府上書表面沈白的功績,幫他核減欠銀的。
但問題是,這話分從誰的嘴里說出來。
從沈白的嘴里說出了,多少就有點市儈的感覺了。
柳有道瞇起了眼睛,不滿道:“沈白,要記住,你可是讀書人!”
“讀書人,也得還銀子啊……大人,既然您覺的屬下有能力,那屬下也愿意竭盡所能,替你擺平各種障礙……”
柳有道臉上的肌肉抽了抽:“擺平?”
“是替您分憂,分憂解難!”沈白重新換了一個說法。
柳有道大致明白沈白的意思了,他上下打量起了這個書生,開始重新的揣摩起這個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