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只能是在心中誹謗,詛咒這些家仆惡棍和他們的主人都得不到好下場。
沈白看著那些惡奴的隊伍,頗有些驚異:“這朱家在越州城是什么勢力?光是府中的家仆便有這么多人?這得不下一百多人吧?而且看這股氣勢,只怕是連咱們縣衙的捕快上街巡街,也沒這么大的威懾力,真的兇的很!”
劉水咬著牙關道:“恩公原來不知?那朱家非比等閑,乃是越州的第一大富戶,世代經營,無論是宅院還是田產的數量,在咱們越州境內都是魁首,生意更是遍布江南,據說朱家的家主和州府還沾著關系,朱家大宅中,便是隨意找個下人出來,在越州附近都沒人敢惹,上街便可橫著走!”
沈白恍然的點了點頭……難怪朱家那小兒子燒死了人,還能大搖大擺的活到自己想辦法翻案,果然是背景深厚的不一般。
只怪他運氣不好,讓自己陰了一道,不然就是有證據,只怕對他也未必管用。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那百十號家奴堵在了渡口前。
為首的一名管家打扮式的男子,邁步站了出來,他四十多歲的年紀,相貌看似頗為儒雅,但表情和眼神卻顯得極為狂傲,讓人看著極不舒服。
那些在船上的船夫,見朱家的家奴們出現,一個個頓時如臨大敵,生意也不做了,紛紛從擺渡船中跳上了岸。
那管家模樣的人很是輕蔑的掃視了一圈這些擺渡人,慢悠悠的道:“你們管事的呢?”
話音落時,卻見一名鐵塔般的大漢從擺渡人群中走了出來,他身材極為寬大,按照后世的標準來測量,至少也得有一米九往上的身高,**的胸膛肌肉緊繃,仿佛要爆炸一般,從脖頸到腰腹斜砍的一記刀疤極為深刻,讓人看見就不由心驚膽顫。
看起來,這個人應該就是這群擺渡人中領頭的了。
“張管家!”那大漢沖著朱府的管家拱了拱手,道:“張管家領這么多人來渡口,不知所謂何事?若是要渡河,需得排上一會,少說也得讓先排隊的老少爺們先過!”
“嘿嘿……楊忠彪,你少來跟我打混腔!”朱府的張管家皮笑肉不笑的道:“朱府給你們的十日期限已過,你們如何還在這里擺渡做生意?需知這碼頭渡口,已經是姓朱了!”
那被稱為楊忠彪的漢子大聲道:“這渡口碼頭,多少年來,都是咱越州百姓所共有,大家往來渡河出江,都從此處過,何時就成了你朱家的私產?管家這話,令楊某人很不理解!”
張管家一甩手,猶如趕蒼蠅似的道:“你算干什么吃的?朱家做什么事,還需要用你理解?休要在此跟我饒舌,將這碼頭渡口租賃給朱家的,乃是官府!我朱府有蓋有縣衙官印的租契,哪由得你這個粗漢在這里說三道四?趕緊把碼頭給我讓出來,你們這些人該滾哪就滾哪去,不然便便別怪我不客氣!”
那楊忠彪顯然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主,他站在原地分毫未動,只是朗聲道:“渡口多少年來,便是大家伙共用的,你朱家若是要用來經商,盡管使船來此,大家一起用便是,為何要攆我們走?”
張管家冷笑一聲:“我跟你解釋的著么?”
楊忠彪伸手拿起一條船槳,重重的向著地上一砸:“解釋不著!但我們也絕不離開!”
“不離開?”張管家雙眸頓時一瞪:“還反了你了!給我把這些窮鬼的船都砸了!鑿沉!我看他們走不走!”
話音落時,便有幾名朱府的惡奴拿著工具,呼喝著便要沖上去鑿船。
楊忠彪虎目一瞪,大吼一聲:“誰敢!”
就這兩個字,猶如平地驚雷,震的旁邊的人耳膜生疼。
沈白欣賞的看著楊忠彪,贊嘆道:“太爺們了,猛男啊。”
話音落時,便見楊忠彪單手握住船槳,朝著三名要上來鑿船的家奴單臂一掃。
那船槳掀起了一陣快風,直接將那三個惡奴給打倒在地上,嘴中‘哎呦’‘哎呦’的哭嚎,根本爬不起來。
柳畫屏點了點頭,低聲道:“端的是好身手。”
張管家見狀不由大怒:“好你個窮鬼,你還真敢動手啊?我今日豈能饒你!”
楊忠彪身后,那些擺渡的船家大漢們紛紛執起船槳,站在楊忠彪的身后,竟然沒有一個人有退卻之意。
兩方氣勢洶洶,火拼在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