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漢子道:“大當家此話何意?”
“嘿嘿,這點門道你還看不出來?今日朱家來奪渡口,他一個捕快如何會那般快的就出現在這里?擺明了是早有預謀!肯定也是沖著這些破落軍戶來的!”
年輕的漢子沒有反駁。
他知道自己家的這位大當家雖然年紀大了,且表面上看有些粗俗,但實則心細如塵,鬼主意多的很。
年老的漢子盯著沈白等人消失的方向,突然問道:“那小捕快是何人?”
年輕的漢子道:“回大當家,兄弟剛才在人群中聽人議論,那小子應是叫沈白。”
“沈白?!”那被稱作大當家的漢子聞言臉色頓時一變:“就是那個在京城舞弊的書生?”
年輕漢子沒成想他們大當家居然還曉得這個名字,不由大是好奇,忙問道:“大當家是如何知曉這個沈白的?”
那年老的漢子臉上升起了一絲陰霾。
“老子在京中有眼線,這姓沈的小子身上發生的事情,老子多少知道一點……嘿嘿,區區一介酸儒,敢惹那禍害,也不知是有骨氣還是個傻子。”
說罷,那年老的漢子一轉身,一邊往回走一邊對年輕的漢子說道:“讓弟兄們最近在城中盯緊點這個姓沈的,找個機會……把他山上來。”
年輕的漢子聞言不由詫然。
大當家的請這么一個捕快上山干什么?
“大當家,不管怎么說,那都是個捕快,是衙門里的人,這事若是辦砸了,只怕一個不好容易惹惱了縣里的那些鷹爪孫……”
“混蛋!”年老的漢子回頭低聲吼了他一句:“縣衙的鷹犬又能怎地?老夫還怕他們不成?再說你就不能把事辦的順當一些,若是竟惹摞爛,老子要你辦個屁!找個豬去辦豈不更省心!”
年輕的漢子心道,豬可未必能聽你的。
但這話也就是意淫一下,卻是不敢多說。
……
另外一邊,沈白等人被楊忠彪了自己家。
這些船夫的居所也是在河邊,都是一些草廬房子,雖然有些簡陋,卻也足夠安身立命之用。
楊忠彪讓人在自家的院落中擺好了桌子,然后命船夫們去準備酒食,他自己則是陪同著沈白和柳畫屏在院中安坐閑聊。
沈白一邊和楊忠彪談笑,一邊仔細的觀察著他居住的院落,發現除了漁網,船槳,蓑衣,被褥等物之外,在房屋的墻根邊,還立著一柄大大的戰槍。
那戰槍顯然是有些年頭了,上面已經蒙上了塵土,顯得有些破敗。
沈白走了過去,用手摸了摸那槍柄……上面確實蒙著厚厚的一層灰。
槍頭紅纓的下方,似乎是刻著字,沈白瞇起眼睛仔細看過去,卻見上面印著兩個字:飛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