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又把那釵放在沈白手里:“容我日后來取。”
褚老三等人走了之后,沈白和柳畫屏就隨著楊忠彪一起坐了下來。
沈白對楊忠彪道:“在下沈白,最近剛剛在本縣縣衙任職,旁邊的這位是本縣的柳教頭,亦是縣尊大人的千金。”
柳畫屏自打來到楊忠彪的小院里,就一直沒有說話,與適才在渡口輕松制服張管家的高手風范完全不同,此刻的她就是一個大家閨秀,顯得極其溫婉。
直到沈白向楊忠彪介紹她,柳畫屏才向著楊忠彪點頭示意:“楊兄。”
楊忠彪拱手道:“想不到是縣尊大人的千金,某家失禮了!小姐好俊的身手!”
至于劉水,因為曾經往來多次渡河,算是楊忠彪等人的常客,因此也是相熟。
眾人隨即嘮起了家常。
楊忠彪問道:“恩公,柳小姐,楊某人是個粗人,說話有些直,哪里說得讓二位不爽利了,還請二位勿怪!我心中有個疑問,不吐不快。”
楊忠彪想說什么,沈白心中跟明鏡似的。
“楊兄是想問,為何你們用來賴以生計的渡口,會被朱府給承包了吧。”
楊忠彪點了點頭,道:“某家雖然是個粗人,但多少也認的幾個字,識得公文,剛才那姓張的給我看的,確實是官府簽押的,某家想問問二位,縣令大人為何要如此做事?朱府雖然有錢有勢,卻也是越州一霸,難道柳縣令當真也是怕了他朱家不成?想刻意交好?”
柳畫屏聽了這話,臉色有些微紅,感覺對于此事甚感沒面子。
但她還是極力的替柳有道辯白:“此事當中必有隱情,我父親絕非諂媚貪墨之人。”
楊忠彪道:“小姐誤會了,我并沒有指責大老爺的意思……實話實說,柳大老爺上任這兩年,很多政令確實是非常的有利于民生,相比于前幾任縣令,著實是好了太多,也正因為如此,某家才對今日這事甚感疑惑。”
沈白笑道:“柳縣尊再是公正,也是獨臂難支,越州縣衙早在他來之前,就從根子里爛透了,縣尊大人手中無可用之人,做起事來自然是束手束腳……”
楊忠彪聞言,沉默了。
柳畫屏望向沈白,靜等他出言招攬楊忠彪。
但沈白卻是將話題岔開:“我適才觀看楊兄院中的槍有‘飛猿’二字,不知這飛猿二字所謂何來?沈某不甚了然……”
但話說到這的時候,沈白一下子就不說話了。
因為他從柳畫屏和劉水的臉上,看出了震驚的表情,很顯然這兩個字的涵義比自己想象的要濃重的多。
既然自己不知道,那就干脆閉嘴,靜靜的聽他們說便是了。
柳畫屏站起身來,驚道:“楊兄是飛猿軍的人?”
楊忠彪隨意的擺了擺手,道:“都是原先的事情了,不值一哂。”
柳畫屏正色道:“如何能不值一哂?飛猿軍乃是我大楚最精銳的部隊,當年跟隨將軍開疆拓土,鼎定大楚的基業,實乃我大楚的第一強軍。”
柳畫屏說出這話,卻見院中的那些船夫都昂首挺胸,一個個臉上露出了驕傲的神色。
很顯然,這是他們的無上榮譽。
楊忠彪見柳畫屏如此夸贊飛猿軍,很是高興:“實不相瞞,我們這些弟兄,都曾在飛猿軍待過,但卻是年歲最小的一批,我們這些兄弟跟隨將軍南征北戰的時候,也就都是十四五歲,不過我們那時年紀雖小,在戰場上卻從不落后,也不含糊……嘿嘿,不是胡吹,別看我們在飛猿軍沒待幾年,但哪一個手上,沒個上百條人命?”
沈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