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啊,就那味兒!
如此說來,那就不是酒的毛病了,確實是這小子太能喝了!
看他斯斯文文的,想不到肚子里竟然裝著一個酒缸,真是了不得啊。
想通了個中的關鍵,楊忠彪不由沖著沈白豎起大拇指,道:“恩公真是海量!”
沈白心中其實也挺納悶。
古代的酒比之后代的酒,在度數上確實差了不少,自己前世是縱橫酒局不假……但眼下這具身體應該并不擅飲啊?
難道喝酒是一種精神力?酒量是跟著靈魂走的,而不是跟著身體?
這玩笑未免有些開大了吧。
柳畫屏有些擔心沈白,她拉了拉沈白的袖子,低聲對他道:“別喝太多了,身體受不了。”
沈白聞言一愣,轉頭看向柳畫屏,映入眼簾的是她的滿面擔憂。
一看沈白瞅自己,柳畫屏的臉就不由有些發紅,她趕緊轉移目光,不去正視沈白的眼睛,但嘴上卻依舊還勸他:“你畢竟不是習武之人,比不得他們,飲酒切要適量,千萬不要逞能。”
楊忠彪哈哈大笑:“柳小姐,這話便不對了!難得恩公這般海量,楊某人平日里在酒場上少逢敵手,今日得遇恩公,乃是天意,今日說什么也得不醉不歸!”
“不醉不歸!”
一旁的其他船夫也跟著瞎起哄。
沈白不著急,他撂下了手中的碗,正色道:“不醉不歸沒問題,不過在飲酒之前,我有一句肺腑之言,不知道楊大哥和諸位兄弟能不能聽聽?”
楊忠彪樂道:“恩公有話但說無妨,不必如此客氣。”
沈白慢條斯理的道:“雖然也非我們的本意,但渡口已經被朱家收走乃是事實,諸位今后也不可能一直待在那里不走,就算是待著,生意怕是也沒法做了,眼下楊兄的當務之急,還是得給自己和兄弟們找個安生立命的飯碗才是。”
楊忠彪的臉色變得有些凝重,他緩緩的放下酒碗,沉思了片刻。
“聽恩公之意,似乎是有良言相贈?”
“良言不敢,只是有一點小小的意見。”
“恩公請直言。”
沈白很是鄭重的道:“如今的縣尊,自打到任之后,便立志整頓民生,一改越州往日風氣,還百姓以安居樂意,讓越州成為豐樂之地,只是縣衙之內的地頭之蛇太多了,可用的義士又捉襟見肘,直到前一段時間,借著翻盤一件縱火殺人案,將朱府小公子捉拿歸案,方才能借此良機整頓縣內吏治。”
那些船家聽沈白的話,一開始都心不在焉,但聽說了朱府小公子被擒拿,不由各個大吃一驚,這才聚精會神的聽沈白說下去。
“恩公不誆我?”楊忠彪驚訝的看著沈白道。
沈白點了點頭,若要招這些硬漢為己用,煽動階級矛盾的方式無疑最為管用,這是千百年來無數血的教訓告訴沈白的。
現在跟他們最大的矛盾者,自然就是朱家。
“在下若有一字妄語,讓我遭天雷轟擊之苦。”沈白信誓旦旦的道。
楊忠彪的臉上露出了欽佩的神色,道:“過去的幾任縣令,無一人敢惹朱家,想不到這位柳大老爺,竟是個有膽識的!”
沈白長嘆口氣,憂慮道:“只可惜,眼下縣衙中長于貪墨不法的捕快雖然被清理,但柳縣令想要招些真正的忠義之士,卻尋而不得,縣尊雖有一腔抱負,怎奈身邊無人可用。”
楊忠彪將眼睛一瞇,道:“恩公……你看我等弟兄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