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忠彪一臉的疲憊之色,他苦笑道:“捕頭,為了找您,可是把我們弟兄折騰的夠嗆,咱兄弟都出來了,可是在越州的城內城外都打探不到您的下落,屬下斗膽揣測有能力劫持捕頭的人,或許是山中賊……”
沈白贊嘆楊忠彪思路清晰,能夠想到這一層很是不容易。
“江南的山中賊很多,有名的不下數十股……楊大哥是如何知道我在這里的?”
楊忠彪嘆氣道:“江南的山中賊雖然很多,但距離越州較近的,只有三四處,他們短時間內劫人,必然無法長途遠遁,因而屬下還有柳小姐,就分別率領弟兄們守在這幾處山賊窩點附近的要道,屬下負責監視大青山周圍,前日碰巧得到了當值弟兄的消息,說是大青山有幾人抄小路下山,其中一名很像捕頭,屬下就馬不停蹄的趕來了……果然是捕頭您!”
沈楊忠彪不愧是在軍中待過的,確實很厲害,手段和這思路不下于后世的特務頭子。
楊忠彪四下看看,道:“捕頭,跟你一起的那三個,應該是賊寇吧?你怎么跟他們混到一塊了?”
沈白苦笑道:“怎么說呢……我說我跟他們交上朋友了,你信嗎?”
饒是楊忠彪這樣的人物,聽了這話也情不自禁的腳下一軟,險些沒跪倒。
“你跟賊寇……當朋友了?捕頭,您知不知道,大青山上這伙山中賊勢力不小,為首的堯定海,那頭顱可是懸賞一千貫呢!”
沈白看著一臉驚詫的楊忠彪,心道你若是知道我當了他姑爺,只怕你更得瘋。
不過自家老丈人的頭顱居然值一千貫,這倒是大出他意料之外。
果然是家有一老,如有一寶,以后要是家里窮的揭不開鍋了,把他老丈人扭送到官府,卻也能夠得到一筆不小的收入。
“此事回頭在說,楊大哥,知道我被大青山人捉走的,除了你之外,還有誰知道?柳小姐知道嗎?縣尊知道么?”
楊忠彪搖了搖頭,道:“我得到消息后,就趕忙來追捕頭,還不曾通知縣尊和柳小姐。”
沈白長長的吁了一口氣。
柳有道父女二人不知道,就好說了。
“楊大哥,被山賊劫持這件事,是個誤會,他們并不是要謀害我,相反的,他們與我家曾有一些舊緣,這一次帶我上山,是專程為了感謝我的。”
“感謝你?”
楊忠彪驚訝的打量著沈白:“捕頭,你做了什么驚天動地的大事,連山賊都要感謝你?”
沈白撓了撓頭,尋思了半晌道:“我曾經救過堯定海的命。”
沈白的這個理由在楊忠彪的耳朵里,顯然是沒有任何說服力。
他疑惑的看著他:“捕頭……你救過堯定海的命?”
“嗯……就是很多年前,還是我沒考上解元的時候,有一年冬天,大雪紛飛,我正在家中苦讀,后來疲憊了,就想出門打些酒喝,不料剛一打開宅門,就看見冰天雪地中躺著一個人,人已經被凍的僵硬了,呼吸急促危在旦夕,我便急忙將他帶回家救治,從此,我跟他就結下了不解的情誼……”
沈白張嘴編瞎話,楊忠彪聽了很無奈。
且不說這事是真是假……“不解”這個詞,應該是形容冤仇的吧?
楊忠彪面無表情的問道:“捕頭你不是失心瘋了?怎么還會記得這些事?”
沈白臉上的肌肉抽動了一下。
該糊涂的時候,你怎么一點不糊涂呢?
“是堯定海告訴我的……不行啊!總之,他們抓我并沒有惡意,你們大可不必慌張,我過幾日便可下山回去找你們。”
楊忠彪忙道:“捕頭此言當真?他會放你走?”
“當然是真的,對了,上次讓楊大哥你幫我保管的那五十兩銀子,還在嗎?”
楊忠彪使勁的點頭,道:“自然是在。”
“好,這幾日麻煩楊兄在越州城,替我尋一處好點地段的商鋪租下來,就用這五十兩銀子,都花了也無所謂……但地點一定要好,我一回越州,咱們便立刻開始賺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