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忠彪沉聲道:“自然是好。”
“我對你如何?”
“那也是好,公子是我的恩人,這點老楊一直銘記在心。”
沈白聞言,嘆了口氣。
堯靈兒的事情,必須要有一個人知道實情,沈白才能讓她在越州安居。
但這個知道實情的人必須要跟他拋心挖肺,絕對不會出賣他才可以。
沈白琢磨了好久,最終覺得也唯有楊忠彪值得信任了。
人活一世,不可能什么事情都憑自己的能力做到萬無一失,一定要有那么一兩個兄弟朋友,值得自己將托付。
當然,這里面也有運氣存在,賭贏了,馬到成功,賭輸了,很可能背后就會被兄弟捅上一刀。
楊忠彪是個沈白愿意一賭的人。
當下,沈白將楊忠彪帶到山道邊,將自己上山的真實情況向他言簡意賅的做了陳述。
楊忠彪的反應果然和沈白想象中的一樣——目瞪口呆,張口結舌,連話都不會說了。
“你、你跟她,成親了?”楊忠彪好半天之后才問道。
沈白鄭重的點了點頭,道:“此事暫時不可外泄,不然我的處境就危險了,我跟楊大哥把這事說了,實乃是相信楊大哥的為人……小弟的命可就是攥在你手里了。”
楊忠彪的喉結動了動,嘀咕道:“這事我怎么聽著感覺這么玄乎呢?”
沈白仰頭看天。
但見白云隨風流逝,迎著陽光如同畫卷一般,就如同沈白現在的心情一樣,變幻起伏。
“別說你,我也覺得玄乎,但事情就是這么個事情,情況就是這么個情況,楊大哥,你得幫我。”
楊忠彪咧了咧嘴,道:“我怎么幫你?”
沈白平靜的說道:“我剛才那套說辭,是我一宿一宿夜不能寐,冥思苦想出來的,本以為天衣無縫,可以瞞過眾人,不想一下子就被你識破了。”
楊忠彪咧咧嘴:“公子你夜不能寐,想出來的,就是這么個說辭?好她是你表妹……你這也騙的太不走心了。”
“你別打岔。”沈白淡淡道:“如此看來,靈兒的身份實在是不能跟我扯上關系,不然實在難以掩人耳目,為今之計,只有……”
沈白說這話的時候,眼珠子開始來回在楊忠彪身上打轉,如同X光透視鏡一樣,將他徹底掃描。
沈白的眼神將楊忠彪看的渾身雞皮疙瘩直掉。
這是什么眼神啊?怎么這么嚇人呢。
“捕、捕頭,你這么看我干什么?”楊忠彪試探性的問道。
“楊大哥,你說……我要是讓靈兒扮成你遠方的表妹,想必應該就不會有人猜疑了吧?”沈白試探性的言道。
楊忠彪聞言驚的從原地蹦起來三尺高。
“不可,萬萬不可!這如何使得?”
沈白笑看著他:“如何使不得?難道楊兄是要見死不救?”
楊忠彪為難的道:“那倒不是,只是、只是我不會撒謊啊。”
沈白聞言笑了笑,道:“沒關系,我小時候也不會撒謊,撒一撒就會了。”
這算是什么歪理?
楊忠彪愣愣的看著他,臉上的肌肉有些跳動。
“一定要這樣不可嗎?”
“一定要。”
……
沈白和楊忠彪在一旁嘀嘀咕咕的,堯靈兒在不遠處疑惑的看著他們。
也不知道夫君和那大漢嘀嘀咕咕的在說什么,商量了這么半天。
不多時,卻見沈白笑呵呵的拉著楊忠彪走到了堯靈兒的面前。
沈白將他拉到堯靈兒面前,笑道:“靈兒,楊大哥有話跟你說。”
堯靈兒疑惑的看向他。
楊忠彪滿面通紅,手足無措,好半天才憋出一句廢屁來。
“表妹,你可能有點不記得了……其實我才是你失散多年的大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