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不好意思……有點串戲……小的們,收兵回營!”
……
一眾捕快如同風卷殘云一樣的在市場進行了一番清繳,得勝歸來后,便帶著贓物和一部分不知悔改的負隅頑抗的商販往縣衙折返。
但這一路,似乎撤的并不消停。
楊忠彪一邊走一邊低聲問道:“捕頭,你有沒有一種被狼盯上的感覺?”
沈白長嘆口氣:“那倒是沒有……不過我有種被狗攆的感覺。”
兩個人猛然站住腳步,然后在其他捕快詫異的眼神中,慢慢的向后轉過了頭。
二人目光所及之處,一直跟在他們身后的那位年輕公子猛然停住了腳步,他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走到街邊小販的攤位前隨意擺弄著貨物……
“客官,您要買胭脂水粉?”小販非常熱情的問年輕公子道。
年輕公子眼睛一瞪,低聲道:“你看我哪點像是需要買胭脂水粉的樣子?”
小販聽了這話不太高興了:“不買您在這站著干什么呀?耽誤人家做生意!走開走開,你不買別人還買呢?”
年輕公子陰沉著臉,隨手甩過一腚差不多二兩重的銀子,低沉道:“夠不夠我站這的?”
那小販的眼睛一下子綻放出了耀眼的光芒。
“二兩?……夠!夠!你使勁在這站著!站到死都沒人管。”
張哲聽了這話,感覺渾身的不舒服。
楊忠彪看著演技拙劣的年輕公子,好奇的問道:“捕頭,那是你朋友?”
沈白搖了搖頭,嘆道:“我這么會有這么大頭的朋友……為了個站的地兒花二兩銀子。”
楊忠彪低聲道:“不是你的朋友,他為什么要跟著咱們?”
沈白隨意的聳了聳肩,道:“我怎么知道?說不定是跟著你呢……不用管他,咱們該干什么干什么就是了。”
一行人不在管后面的年輕公子,繼續向前走,而年輕公子則是亦步亦趨的跟著。
來到縣衙門前,一行人魚貫向里面走去。
沈白站住了腳步,回頭沖著不遠處依舊跟著自己的年輕公子微笑著擺了擺手,算是打個告別,然后便往縣衙里走去。
在沈白看來,這個年輕公子一定是杭州府的達官顯貴,亦或是附近州縣里權貴名流的后代。
至于是官二代或是官三代則都有可能。
但無論是什么樣的名流,想要隨意出入縣衙都不太可能,畢竟這是官府,不是那些公子哥可以隨意臭顯擺的煙花之所。
雖然那年輕人確實說過可以讓自己丟掉飯碗的話,但沈白覺得不過是小孩子一時的義氣使然而已,完全不用當回事。
就算是杭州知府的兒子來了,沒有官職在身,這越州衙門也不是他想進就進想出就出的地方。
看著沈白走進了縣衙里,那年輕公子先是在門口矗立良久,接著突然嘴角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
接著,便見他邁步走到縣衙的門口所矗立的鳴冤鼓旁邊,拿起了鼓錘,對著鼓面就是狠勁的砸了下去。
“咚、咚、咚、咚!”
坐在正堂內批閱公文的柳有道,依稀聽見了縣衙門口傳來的擊鼓聲,渾身不由的一個激靈,猛然從原地蹦了起來。
旁邊,他新聘用的刑名師爺見狀頓時一奇。
好端端的,大老爺怎么跟被狗咬了一樣?
“大老爺,你這是怎么了?”
柳有道著急的吩咐刑名師爺道:“快!來人!更衣!好久都沒聽見鼓聲了,這段時間無案可審,著實是憋死了本官,今日這買賣總算是上門了!快換衣服——升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