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桓發現沈白是真的不怕他。
而且自己好像總是比他慢上一步。
無論是在玩還是在耍嘴皮子上,哪怕就是打架,張桓每一樣都比不上沈白,跟他在一塊處處受擠兌。
這讓從小就養尊處優優越感十足的吳王心情非常沮喪。
但在沮喪之余,他卻發現這又是一種享受。
人生在世,總得需要一些山嶺讓自己攀爬,追尋一個背影,或是以某個人作為自己人生的目標。
張桓原先就缺少了這樣的一個人生目標,直到十九歲的今日,他才終于找到了這個人。
這個人就是沈白,張桓發現自己越來越離不開這個人了。
說起來也是好笑,堂堂的一個皇室宗親,居然要把一個失去了功名的縣吏當做是人生目標去攀爬,這事兒若是被當今陛下知道了,估計得將他驅逐出宗室。
這也是沈白為什么覺得張桓是個賤骨頭的原因。
知道了堯靈兒和沈白的關系,張桓對她顯示出了應有的態度,恭恭敬敬的低聲對她叫了一聲:“二嫂。”
堯靈兒聞言一驚,疑惑的瞅向沈白。
畢竟自己和沈白的關系,目下還不足矣為外人道。
但沈白并沒有把張桓當成是外人,相反的,張桓身上有很多特質是沈白非常喜歡的,除了有時候犯賤的時候討人厭些,但他大部分的性格特質令沈白頗有好感。
沈白笑著沖堯靈兒點了點頭,示意無礙:“他是我撿來的結拜兄弟。”
張桓聞言皺了皺眉,很顯然,他對‘撿來的’這三個字并不是很感冒。
堯靈兒沖著張桓行了一個微蹲福禮,道:“三叔萬福。”
張桓見狀略微有些發愣。
他委實沒有想到,一個縣城開店的老板娘,居然這般的知道禮數,且剛才的那個微蹲福禮的姿勢非常標準,蹲起的高度恰到好處,就算是京城的高門貴婦,行禮的標準也不過如此了。
“二嫂切莫如此,弟擔待不起。”張桓急忙回禮道。
沈白小聲道:“自家人,私底下這么稱呼就算了,在外人面前切莫如此稱呼,三弟你得叫她堯掌柜,靈兒你稱呼他為張公子。”
張桓聽了這話,很是不得要領。
“為何?”
堯靈兒低聲道:“只因外人不知我和你兄長的關系。”
張桓聞言頓時愣住了。
少時,才見他一把拉住沈白,又將他拖到了一處角落,低聲道:“二哥手段如此高超,小弟端的是佩服!”
沈白皺了皺眉,對張桓一出一出的表現很是不得要領。
“我又哪里手段高了?”
張桓詫異的張著嘴巴,驚訝道:“這還不算高?如此俏麗的一個小娘子,被兄長拿下之后,居然不求名不求份,甘心當外宅含辛茹苦的替你經營著店鋪,這手段還不高又怎地?”
說罷,張桓又瞧了瞧堯曼曼。
“連大姨子也一并拉來作陪,二哥可真是人中龍鳳……如此手段,二哥日后可得好好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