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大勛氣的失了儀態,一口大粘痰涌上了喉頭,直奔著路邊啐去。
名士也是人,平日里看著義正言辭的,一旦發起火來沒有素質的樣子,和普通人沒甚兩樣。
堯定海吃飽了,正慢悠悠的在行營里散步,冷不丁的突然撞見魏大勛,一口粘痰沖著自己腳邊噴射而來,堯定海頓時一愣,急忙閃身躲過。
他惱羞成怒的盯著魏大勛,道:“你欠揍?”
魏大勛乃是吏部尚書,天子都不敢這么跟他說話,這哪里跑出來的糟老頭子,居然敢對他這般無禮?
不就是不小心啐了你一口嗎?別說沒噴你身上,就是噴上了,那也是抬舉了你!
魏大勛一伸手,剛要怒罵堯定海兩句,卻突然愣住了。
他瞇起眼睛,仔細的打量著堯定海半晌,疑惑地道:“我是不是在哪見過你?”
堯定海剛開始沒太在意,一聽魏大勛這么說,不由有些緊張了。
他額頭上開始冒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隨意的甩手道:“哪里來的癡漢,懶得與你理論!”
剛要轉身偷跑,卻見魏大勛突然伸手抓住他的袖子,道:“別動!我一定是在哪見過你!但一時半刻想不起來……”
堯定海怒了:“你這人有毛病吧?天下之大,眾生百相,誰知道咱倆原先在大街上碰見沒碰見過,就是碰見過,又能怎地!老夫不認識你!”
魏大勛聽了這話,暗道也是,大街上碰見的人多了,他還能各個都認識不成?
于是便放開了堯定海的袖子。
卻見堯定海‘滋溜’一下,瞬時間就溜了。
魏大勛站在原地,仔細的琢磨琢磨,搖了搖頭道:“不對!若真是只是在大街上隨意看過一面的,老夫不可能印象這般深刻的……”
三日后,皇帝下了旨意,著吳王張桓和他的兩個結拜兄弟入宮覲見。
吳王在覲見當日沐浴更衣,同時要求沈白和唐天豪也如此做,三人打扮整齊,在前來接待他們的專使的帶領下,前往天子所在的皇宮。
京城的皇宮并不是很高大雄偉,看樣子應該是剛剛建設沒多久的,并沒有那種凌駕于眾生的宏大氣勢。
相反的,倒是有一種樸素的感覺。
或許,這就是當初楚高祖建國的時候打下的基礎吧。
張桓等人來到了宮殿前,早有天子的近侍太監常德等在那里。
老太監看見吳王的時候,眼中露出了一絲亮光。
“吳王陛下,您還記得老奴嗎?”
張桓一把握住了常德的手,道:“常爺爺,你什么還好嗎?咱們得有十年不見了……”
常德感慨道:“是啊,十年,整整十年,當初你剛離開時京城的時候,還是個不懂事的孩子,如今卻已經長得這般大了……哎,還是我們都老了啊。”
張桓笑呵呵的道:“不老,常爺爺你還年輕,康健的很!”
常德呵呵笑道:“你還是像小時候一樣會說,走吧,陛下在后宮等著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