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皇點了點頭。
天子猶豫了一下,又問楚皇道:“父皇,孩兒有一件事想要問您。”
楚皇淡淡道:“什么事情?”
太子猶豫道:“父皇讓那張桓,連同他那兩個兄弟,進駐吏部?此舉是不是有些冒險了,萬一讓那張桓結交好了吏部之人,擁有了人脈,日后對孩兒豈不是危險……”
楚皇淡淡道:“小兒之見!我就是要讓張桓進駐吏部,讓你三皇叔提高警覺,將矛頭指向他,若不如此,張桓焉有能力與你三皇叔相抗?”
太子猶豫道:“話雖然如此,但只怕養虎為患……”
“沒事,任憑張桓在吏部如何得寵,只要沒有魏大勛的支持,他們在吏部的一切努力也都是白費,而魏大勛那個人,嘿嘿,屬狗脾氣的,什么金銀賄賂在他那統統沒用,他看不上的人,無論那人做什么樣的努力,也都無用。”
太子恍然的點了點頭:“原來父皇為了孩兒,早已經是成竹在胸,孩兒在此拜謝父皇。”
楚皇長嘆一聲,道:“你是朕的兒子,朕不疼惜你,還能疼惜誰?只是有一件事,你今日未免做的太過了。”
說到這,楚皇的眼睛瞇起來,口氣也變的有些嚴厲:“聽說,你今日派人暗自對張桓的馬做了手腳,讓他當眾出丑,可有此事?”
太子笑了笑,道:“孩兒只是看不慣他的得意樣子,略作懲罰,小小玩笑而已。”
“胡鬧!”楚皇重重的一拍桌子,頓時將太子嚇了一跳。
楚皇怒聲道:“張桓那小子雖然單純,但畢竟是先帝皇兄之子,我張家后人,豈有泛泛之輩?你今日之舉,自以為是的一個小小的玩笑,殊不知萬一讓張桓看出破綻,豈不是前功盡棄?”
太子聞言微微一笑,道:“父皇,不是孩兒小瞧他,只是那張桓看起來呆頭呆腦的,想來看不出什么的。”
楚皇皺起了眉頭道:“還敢犟嘴?張桓那孩子前番向朕提供借貸記賬法的樣本,足矣證明他是有政治遠見的,只是少于人情世故,你如此胡鬧,日后出了事情,后悔都來不及,你可知曉?”
見楚皇的語氣越發冰冷,太子方才知道父皇今日是真的生氣了,急忙道:“孩兒知錯,孩兒下次一定不敢了,還請父皇息怒。”
楚皇哼了哼道:“嘴上知錯,怕你不長記性……到后宮找你母后,取一本金剛經,仔細的抄上三遍,認真的研習,好好的靜一靜心,知道嗎?”
太子心中雖然很是不服氣,但卻自然不敢違逆楚皇,恭敬的領命去了。
看著太子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眼簾,楚皇的臉上隱隱的露出了擔憂之色。
自己的兒子,自己最清楚。
頭腦有,智慧有,演戲的功夫也有,但畢竟還是少年心性,忍耐力不足。
但權柄之爭,最大的忌諱就是心浮氣躁。
為了鍛煉太子的耐性,因而只能讓他去抄寫經書,表面看似是懲罰,實則卻是真真切切的為太子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