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房間內,眾人因為公務而發表的不同見解,還有爭執聲,吵鬧聲,魏大勛的臉上露出了些許變化。
他仰頭看向天空,似乎是回想起了往事。
去年之前,這樣的場景似乎也經常發生在他的身上,那時候,自己也是因為觀點和上司陳之善吵的不可開交,即使陳之善是當時的吏部尚書,但魏大勛也不會因此而讓步,兩人各抒己見,互不相讓,恨不能動起手來互毆掐死對方。
可一旦離開了吏部,不談公事,他和陳之善就變成了無所不談的知心好友。
只是很可惜,這位知心好友,因為去年的舞弊案,已經逝去了。
而離魏大勛遠去的,除了人之外,還有那一個個因公務爭吵的不眠之夜。
恍如隔世。
想著想著,魏大勛的眼眶突然間有些濕潤了,他轉過頭去,擦了擦自己的眼眶,對侍從吩咐道:“一會,為吳王等人準備宵夜,盡量豐盛一些,他們若果真是在這里過夜,那就多預備幾床被褥,烤好火盆,夜間天冷,別凍到了他們。”
“是。”
魏大勛嘆了口氣,不在多言,自顧自的向著吏部的府門外走去。
來到吏部的府門外,正逢著吳王府的馬車來到吏部。
卻是堯靈兒和柳畫屏聽說沈白等人今晚要熬夜辦公,于是做了一些宵夜,讓人送了來。
而主動請纓來送飯的,正是堯定海。
老頭子最近在京中也是悶得慌,因而想乘著夜色想走動走動。
哪曾想那般不巧,居然一下子又碰上了魏大勛。
魏大勛看見堯定海,先是一愣,然后瞇起了眼睛道:“是你?”
堯定海無奈的都要哭了,偌大個京師,怎么到哪都偏偏能碰上他?
“老夫來給吳王送飯,飯送到了就好,老夫告辭。”
堯定海將食盒往吏部門口的侍從手中一放,轉身就要跑,卻見魏大勛突然上前又抓住了他的袖子。
“你等會!”
堯定海無奈的翻了個白眼,道:“光天化日,拉拉扯扯的,成何體統?”
魏大勛瞇起了眼睛,道:“眼下天色已黑,哪里來的光天化日?”
堯定海氣道:“怎么?黑燈瞎火的,便能隨意拉扯么?”
魏大勛哼了哼,道:“老夫已經派人查過你了,你是剛剛被朝廷招安的賊寇……堯定海吧?”
堯定海道:“老夫便是又怎地?老夫隨吳王上京,吳王曾事先向圣上稟明的,你管的著么?”
魏大勛淡淡道:“我管不住你的作為,不過你這個名字,老夫卻很是想管一管!”
堯定海聞言心中發虛,但面上卻是橫道:“老夫的名字怎么了?好聽的緊?”
“是嗎?”魏大勛冷笑道:“原先老夫不曾注意到你,所以不曾查證,但既然覺得你有問題,只要稍一查證,便知道,你在十年前上大青山當賊寇之前,并無任何原籍戶之所指,戶部在江南的戶籍造冊上,從來就沒有堯定海這一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