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地下賭場等產業一直都存在于帝都之中,光顧其中的客人經常可以看到達官顯貴的身影,這些當然是違反帝國法律的,不過由于其背后的勢力十分強大,影響也是根深蒂固,所以皇室對此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對于生活在帝都的人來說,這是一種常識。
略微沉默過后,菲將話題帶回最初的主題上,問道:“那么,丟失的圣遺物找回來了嗎?”
“沒有。”奧爾特面露遺憾地搖頭,“因為這種事可沒辦法聲張,所以只能暗中委托冒險者工會,請求他們派人去追捕,雖然最終在邊界的森林里逮住了躲藏起來的外務大臣,但并沒有發現圣遺物,很可能已經交付給對方了。”
“那不是很糟糕嗎?那買家呢,果然是鄰國嗎?”
“這就不清楚了,據執行任務的冒險者報告,外務大臣被就地處決了,尸體也被焚燒,雖然這樣做有些欠妥,但報告說對方似乎一直在頑強反抗,讓冒險者的生命遭受到了威脅,不得已才殺死了他。”
聞言,菲輕輕皺起眉毛:“先不說一個文官能有什么反抗能力,光是這么草率就處決掉,實在是可疑,難道是有什么隱情?不能讓神殿復活他嗎?”
“噓,冒險者工會也有代表在里面……”
奧爾特阻止菲的發言,回頭看了眼身后的門內,確認里面沒人注意這里的談話后,這才回過頭來說道:“老實講,其實我們也在懷疑工會的動機,但是你知道的,沒有證據,或者說證據都被清理掉了,他們做得很干凈,所以神殿方面應該也被提前打過招呼了,大概會以各種借口拒絕將他復活吧。”
“這等于是變相證明工會與這事脫不了干系吧。”菲的臉頰上露出明顯的厭惡之色,她以前也是冒險者,而且還是頂尖的那種,正因為她曾經身處其中,才能比一般人更能看透這個群體。
因此她不再當冒險者,轉而來皇城擔任侍衛一職,這令冒險者工會十分不滿,認為她是無恥的背叛者。
這也難怪,畢竟她的本領在冒險者中幾乎無人能及,冒險者工會那些自大的高層干部,最難以忍受的就是自己的本領比不上對手。
走廊上響起一道輕輕的嘆息聲,那是面容有些疲憊的奧爾特發出來的。
“好了,我該進去了,接下來還得制定應急方案,圣遺物丟失可不是小事,估計連教廷那邊也會被驚動,不過聽說教廷自己似乎也惹上什么麻煩,唉,亂攤子都趕在一趟了,真是糟透了,能讓我自個瀟灑的日子似乎一去不返了。”
菲目送著奧爾特進入房內,然后恢復筆直的站姿,不過和最初的心無旁騖相比,她腦內的思緒開始有些凌亂了。
實際上,如今帝國的形勢遠非表面上那樣平靜,在不為人知的暗處,一直有兩股力量在互相較勁,至于是哪兩股力量,其中之一當然是統治帝國的皇室,至于它的對手,則是最近風頭正盛的冒險者。
冒險者是在冒險者工會統一領導下的特殊群體,皇室最初認為這個力量能夠鞏固帝國的國力,于是便采取了鼓勵發展的措施,但現在看來,這股力量似乎有些成長過頭了。
雖然目前冒險者還無法對皇室的統治產生明顯威脅,但很顯然并不是至今為止都沒有出現過問題,不止如此,甚至還有愈演愈烈的趨勢,這次圣遺物的丟失就是最好證明。
如果還不采取遏止措施的話,以后肯定會出現什么大麻煩,但問題是雙方仍然只是在暗中較勁,直接撕破臉皮想必不可取,如此心想的菲看向將門輕輕帶上的奧爾特,她很有把握,這位年輕的領導者應該也預想到了這些事情。
他大概已經在著手準備了吧,比如趁情況尚還穩定的時候,開始在國內外建立人脈,如果可以的話,最好將一切站在冒險者對立面的人都拉攏到己方來。
只是,在如今冒險者勢頭正盛的時期,又有誰會傻到和冒險者工會作對呢?
想不到這個問題答案的菲,望向窗外的天空,對未來的擔憂讓她不得不皺起眉毛,小小地嘆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