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才說你想法膚淺啊,明明只是不切實際的妄想,卻擺出已經實現了的樣子,如果不是你控制了帕里斯,我——”
“差不多就到此為止吧。”
一直在會長背后站著的那人這時突然插嘴。
那是長期跟隨工會長左右的助手。比起會老實發火的會長,克朗特更討厭這個從不讓人看出自己感情的男人。他是克朗特鞏固好自己在工會中的權力后,打算第一個趕走的人物。
聽到助手的話后會長開始整理呼吸,臉上的紅潮退去,變回了原來血色很差的臉。
“呼,呼,克朗特,我想問問你,你不怕與其他冒險者為敵嗎?”
“并沒有什么特別怕的啊,因為沒人能打過我。”
克朗特不假思索的回答,讓會長失望地垂下了肩膀。這個態度讓克朗特感到了些許焦躁與不安,是有什么說錯的地方嗎?但是怎么想也想不出來。
“在上一任皇帝肅清貴族的時期,許多冒險者死去了。如今皇室與貴族關系再度變得緊張,所以這幾年內估計會產生各種問題吧。因此冒險者們不得不認真地審時度勢,考慮應該站在哪一邊,其實直到如今都沒有確切的定論哪一邊會贏。那么,又有誰會想在這種情況下,明確表明自己的立場呢?”
克朗特的背后淌出了冷汗。確實正如會長所說。
“你也知道的吧?我們之所以沒有徹底與皇室交惡,是因為貴族并不一定絕對需要我們,如果失去價值的話,就算他們把我們從體制里踢出去也完全沒有問題。到時候我們可就是蠟燭兩頭燒了。”
克朗特拼命地轉動腦筋。自己頭腦很好,這種笨蛋老頭子的話,不管來多少自己都能將其駁倒。
“正因為如此,所以在與貴族交好的同時,要與皇室交好啊,會長閣下。”
會長稍稍皺起眉毛,但還是示意克朗特繼續說下去。
“到時候只要哪邊強勢,讓他們來支援就可以了。”
“……那我問一下你,如果你是會長的話,貴族或是皇室向你請求支援,你會答應嗎?”
“當然,是我的話肯定會答應的。”
“不論哪一邊都答應?”
“那不是當然的嘛。這么做才能向其他人證明我是樂善好施的人啊。”
“除此以外呢?”
“……沒什么特別的了啊。”
會長微微地張了嘴,是感到佩服了吧。不過要是這樣的話這反應也很奇怪。實際上作為樂善好施的評價工會也會想要吧,特別是如今冒險者的評價開始出現了下滑,為了讓那些說閑話的人閉嘴,這種做法也不是不行。
“這樣啊……你是這樣想的啊。如果是我的話也會答應吧。為了讓對方欠下人情,然后到了以后與另一方交惡的時候,再讓欠人情的那一方支援,對不對?”
“你還真是老糊涂,那種人情能當真嗎?人家到時候根本不會理睬你。”
“看來你也沒蠢到那種地步啊。”
會長露出輕蔑的表情,克朗特則是不悅地皺起眉毛。
“那么,回歸正題,你為什么要在這個時期主張與皇室交好?為什么會那么相信皇室呢?”
這并不是相信,雖然確實是有親近感,不過更為重要的是,他們不過是為提升克朗特的價值、將自己拉上更高地位的棋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