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兩百年前參與制作武器的老練盧恩工匠的容顏。
“喔!你是說那把撕裂天空的神弓嗎!我只有在歌曲里聽過……”
“沒錯,即使在那人稱鬼才或天才的盧恩工匠在世的時代,也沒有武器刻有二十個盧恩文字……”
“原來如此,那么這把劍確實是以失傳技術制造出的武器了?”
“唔,使者閣下不知道嗎?”
“我也不知道這把武器是怎么做的,只是得到了它而已。而且……制作它的那些人已經不在這世上了。”
“怎么會這樣……我們又喪失了一項重要技術嗎……”
工匠們神情悲痛,埃羅德心中也充滿了相同情感。
“正因為如此——”勞爾的一句話讓所有人一齊抬起頭來,“正因為如此,我才想讓這項技術復活,為此需要你們的力量。我希望你們用上一切手段,做出跟這把劍同等的武器來。”
沉默籠罩現場。
不用說也知道,那是多么接近不可能的事。
在場的盧恩工匠當中,即使是最有能力的人,恐怕最多也只能刻出四個盧恩文字,現在勞爾卻要他們刻出五倍。但他們不愿意說自己辦不到,他們身為工匠的驕傲,目睹了過去在世工匠的鬼斧神工,不允許他們出言否定。
埃羅德覺得那把劍,就像過去的工匠對當今工匠的挑戰書。
“我想做。”
脫口而出的輕聲細語傳進耳里。
很快地,聲音就變得不只一個。
“我也是。”
“我也想挑戰。”
“哼,我要讓那種武器從傳說變成這個時代的東西。”
“不,我可要讓大家叫我活著的傳說。”
“你說啥啊,我才適合擔負這份重責大任!”
他們聽見有人拍手的聲音,是臺上的勞爾。
“很好,不過,光靠在座的你們有可能開發這項技術嗎,能夠挑戰傳說嗎。或許可能,也或許不可能。所以我希望你們到帝國收徒弟,將各位一輩子的歲月盡可能用來開發新技術。”
沉默降臨眾人之間。
貢多很能體會他們的心情。
他們本來只能在精靈國依靠日益衰退的技術勉強糊口,如今也許獲得了掌握榮耀的最后機會,能夠賭上人生進行一項挑戰。
“好了,那么這把劍就交給你吧。”
勞爾從臺上走下來,拿著劍的刀身,把劍柄交給一名年長者——不知是否為偶然,還是他事前查過——人稱僅次于埃羅德父親的天才,在這群人當中發言最具份量的盧恩工匠。
那人沒伸出手。
這樣一把絕世好劍遞給自己,會困惑是當然的。
“可……可以嗎,把這樣的……再也不可能入手的好劍交給我?”
“現在的你們不是受酒誘惑而來的精靈,是懷抱著挑戰心的盧恩工匠。既然如此,就值得我信賴。再說我接下來要離開這座都市一段時間,只是借給你們到我回來罷了。”
精靈端正坐姿。
“……原來如此,那就借用一下了,使者閣下。”
精靈深深低頭行禮,恭敬地收下寶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