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婭以銳利眼光瞪了瞪,讓亞人們往后面退了些許,而使得壓力減輕。
“抱歉,尼婭大人!”
被逼迫到墻壁的士兵們在尼婭的前面筑起了防御的隊列。
“我們至死都不會放那些家伙們通過!”
對尼婭這么說的是腹部不健康地向外突出,約四十歲左右的膽小男人。但是,那張臉上浸染著可能是因為戰斗而興奮的紅潮,以及全身上下受到了分不清是他自己的還是飛濺回的血那般程度的傷痕。即便如此也絕不屈膝,以堅強氣魄一同站立著。
確實是能讓人依賴的戰士模樣。
“非常感謝!”尼婭一邊將口中積累的鮮血吐出一邊道出感謝的話語,然后——“就拜托您了!”
并不只是他,倒臥士兵們的尸體之中沒有任何一個離開尼婭的范圍訴說著死守的事實,那么除了信賴的話語之外還有什么可以說的呢。
男人將視線移往尼婭的左腕,臉色變得僵硬。
“傷得很嚴重啊……”
“請別說那樣的話,被明確說出來的話會感覺非常痛。”
“啊、啊啊、抱歉。”
身為圣騎士如果有一定程度實力的話,姑且能使用低等級的回復魔法,但對于只是侍從階級的尼婭是做不到的。在尼婭的身邊沒有圣騎士也沒有神官,魔法值也還沒有回復到能夠再一次使用裝備的技能。在這場戰斗中應該放棄使用左手比較好吧。
尼婭瞪向亞人們,即便只是移動眼珠也讓臉上的傷口陣陣發痛。
因疼痛的關系而更加險惡的視線,使感受到的亞人們架好姿勢戒備。
“多虧了尼婭大人用弓不斷地打倒他們,像剛剛那種闖進來的家伙也沒了呢,因此我們才茍活了下來。”
尼婭眼前的亞人們如果一齊進行突擊的話,士兵們恐怕在一轉眼間就會被驅逐了吧,但是由于警戒著弓兵的尼婭而沒有辦法一齊行動。事實上,如果聽到從亞人們口中流出的言語就能明白那個警戒。
“狂眼的射手……用劍沒有什么了不起的。”
“別大意,那家伙是裝作不會用劍而引誘對手的粗心大意。”
“是嗎,你的腦袋真靈光呢。”
“叫蛇身人過來,拉開距離用槍殺了她嗎?”
尼婭在心中嘲笑,在借來的魔法弓力量的幫助下,看來受到了相當高的過分評價呢。
“……能抱以期待嗎?”
以亞人無法聽見的聲音做出的提問,尼婭對此笑了笑。
“如果是弓的話……從勞爾大人借來的這把弓流星之弓如果能射出去的話也許不成問題,但是……”
口中玩轉著流星之弓的男人有點寂寞地笑了。
“是嗎……很不妙嗎,尼婭大人……從這個城壁跳下逃走吧,你應該活下來。”
尼婭看著男人。
“唏!抱、抱歉,說出這么狂妄的話而惹您生氣也是當然的,但、但是,雖然不知道您過去從什么樣的地獄中幸存下來,如同我的女兒一般的年齡……雖然只是大概,讓這樣的孩子死去實在是……”
并沒有生氣,明明只是普通地看著,雖如此想著但也不過是一直以來常有的事,尼婭并沒有在意。
男人所說的話是真實的,與其在這里揮舞不擅長的劍,暫時撤退,將傷口治愈到能夠用弓還比較明智吧。
如果那樣做的話,他們會怎么樣,尼婭很清楚,她就算在這里作戰也沒有辦法幫助他們,只是白白送死,但是……
尼婭一撇左手持著的弓。
不得不將這個武器還回去,作為自己逃亡的理由有非常多,但是、但是啊、如果在自己拿著勞爾大人借來的武器而逃亡的情況之下,對勞爾大人抱持著敵意的人們會說什么呢?那么——
“怎么可能逃走!”尼婭大聲怒斥,“我怎么可能……從勞爾大人借來武器的我怎么能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