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魯咬緊下唇,想把女仆的側臉與自己記憶中的強者資料做比對,然而他的記憶中沒有過這號人物。
她究竟是何方神圣?
女仆轉眼間就走出了人群。一個少年追在她的背后走去。彷佛被引誘般,瓦魯也一時沖動,開始跟在少年身后。
他總覺得女仆的背后好像有雙眼睛,不敢直接追在她后面,不過跟著少年就不用擔這個心了。況且狡猾地說,就算少年被發現,自己也還安全。
跟蹤沒多久,瓦魯就發現了緊跟女仆或少年的多數氣息。不過瓦魯一點也不在乎。
不久兩人轉進轉角,往更昏暗的地區走去。那種有如受到誘導的行動,讓瓦魯心生不安。
少年難道都不覺得奇怪嗎,就在他開始訝異時,少年向女仆說話了。
兩人正好是在彎過轉角的近處開始對話,因此瓦魯躲在轉角前方,偷聽他們談話。
簡而言之,少年是在向女仆求教。
“想得美,那個女人不可能收那點程度的小鬼當弟子。”
拿兩人的才能一比較,如果少年是石子,女仆就是巨大的寶石。兩人所生活的世界實在差太多了。
“……真可悲。不明白彼此實力的差距,竟然是這么可悲的事。適可而止吧,小鬼。”
瓦魯沒說出口,只在口中喃喃自語。
這番話是對少年說的,同時也是對自以為天下無敵,過去那個愚蠢的自己吐露的自嘲。
他繼續偷聽——春館的話題他毫無興趣——結果女仆好像愿意為少年做一次鍛煉。瓦魯實在不認為那點程度的少年有什么可取之處,能夠吸引那樣厲害的人。
“這是怎么回事?難道我又看錯人了?不,不可能。那個小鬼作為武人的能力沒什么大不了的,也應該毫無天分才對!”
女仆想怎么鍛煉他呢。然而從這里只能聽見聲音,看不到情況。瓦魯輸給好奇心,想從轉角偷窺,消除了氣息慢慢移動,說時遲那時快——
全身受到駭人的氣息貫穿,宛如發出不成語言的尖叫,全身為之凍結。
那種感覺就像巨大的肉食猛獸臉貼臉對自己吐氣。來勢洶洶的殺意讓世界為之變色,別說動一下,連眨眼都辦不到,甚至誤以為心臟都停止了跳動。
瓦魯認為露易絲是這世界上最強的存在,而此時這股氣息似乎與她不相上下。
若是心靈脆弱之人,恐怕就不是錯覺,而是真的停止心跳了。
他雙腳打顫,一屁股跌坐在地。
“連自己都這副德性了,那個少年豈不是要氣絕身亡了嗎?”
運氣好一點也要昏死過去吧。
瓦魯在地上爬著,心驚膽戰地偷看兩人的狀況,赫然看見一幕難以置信的光景,受到的沖擊令他一時之間完全忘了害怕。
少年還站著。
他跟瓦魯一樣,雙腿嚇得發抖,但仍然站著。
“這、這是怎么回事?為什么那個沒多少本事的小鬼,還能站得住!”
自己丟臉地嚇到腿軟,少年卻還能維持站姿,讓他難以理解。
是不是少年擁有能抵御恐懼的魔法道具或武技?還是他具有特別的天生異能?
的確,不能保證他沒有這些東西。然而,望著少年不可靠的背影,他直覺到以上皆非。雖然答案令他難以置信,但也只有這個可能性。
少年比瓦魯更強。
“不可能!不可能有這種事!”
少年看起來有鍛煉身體,但肌肉量還不夠。從跟蹤時的腳步與身體的移動方式推測,他也不覺得少年有多少才能。明明不過是這點斤兩的少年,結果卻完全不同。
“這、這是怎么回事。我真有這么弱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