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揮砍完全抗性?”
在做為工作者冒險的期間,他曾經感受過類似的觸感。
“對突刺與揮砍具有完全抗性嗎?哪有這種怪物啊!”
克朗急著想后退,但冰冷觸感覆蓋了他的額頭。那是尤莉絲的手,有如虎頭鉗的夾緊力道不放過克朗,阻止了他的一舉一動。
“克朗!”
“伊米!他對揮砍具有完全抗性!”
克朗忍受著劇痛,把得到的情報轉達給身后的同伴們。就在這時,克朗感覺到對方抓著自己的頭,把自己整個人舉了起來。克朗用劍脊敲打他的手臂,但力道一點也沒有放松。
“不對。突刺也好,揮砍也好,毆打也好,你們這點程度的弱者的攻擊,是無法傷到我分毫的。”
“——這算什么啊!根本是作弊吧!太卑鄙了!”
“你騙人!伊米,倘若真的是這樣,他剛才就沒必要那么拼命戰斗。一定有什么弱點才是!”
“——別想騙我們!”
“竟然不肯相信我,真叫我難過啊。你們聽了我們剛才的對話應該已經猜到八成,剛才那些遠身戰其實比較具有實驗意味。況且稍微打得不分上下,比較能產生希望不是嗎?這是我的一片慈悲心腸,讓你們之后被打入地獄時,還可以做個美夢。”
“去你的慈悲心腸!這個狗屎王八蛋!快把克朗放開!”
克朗聽見了連續放箭的聲音。但尤莉絲晃也不晃一下,似乎處之泰然,克朗額頭傳來的痛楚并未改變。
“這樣好嗎?會射中這個男的喔。”
額頭涌生的劇痛讓克朗產生一種恐懼感,懷疑自己的頭顱會不會就這樣被捏碎。他亂打亂踢,但對手紋風不動。用內藏鐵板的靴子踢他,也只是弄痛了自己的腳尖。
“很痛嗎?放心吧。我不會在這里殺了你。我不會再給盜賊更多的慈悲了,麻痹。”
身體凍結了。不對,這不是凍結,是麻痹。
“如果只是要使用麻痹,不死者的接觸好像有點浪費了。”
只有耳朵毫無意義地聽見聲音。
弓弦不斷發出嗚吼聲,而回答的是甚至帶有嘲笑的平靜語氣。
“所以,再怎么……不,你們盡管抵抗吧。這樣比較感受得到絕望。”
快逃。
克朗動著不能動的嘴。
就算全速逃跑,對手也沒善良到會放他們一條生路,但是選擇戰斗更愚蠢。尤其是本來應該擋在前面抵御對手攻擊的戰士已經倒下,可以想見戰線馬上就會崩潰。
“那么下一個是誰呢?所有人一起上也行,不過那樣就不好玩了吧。”
伊米注視著倒在競技場地上的克朗。
他沒死,但跟死了沒兩樣。她想不到辦法可以從尤莉絲這個無法理解的怪物手中救出他。但即使如此——
“你這笨蛋!照常理來想應該要對我見死不救才對啊!這個大白癡!”
一股氣憤涌上心頭。
“笨蛋,笨蛋,笨蛋!你這個大笨蛋!糊涂蟲!”
“……對挺身保護了同伴的男人這樣惡言相向,聽了很不愉快喔。”
尤莉絲講這種話,好像完全能理解伊米的感情。不,對方是個怪物,不可能理解人類的感情。
“這我比你更清楚啦!他是個最棒的領隊,我根本配不上他!”她吸了一口氣。“可是我還是要說!你真是個笨蛋!竟然這么感情用事!”
“……這是在講什么?”
無視于狐疑的聲音,伊米開始思考。既然領隊已經倒下,思考就成了副領隊的工作。
舍棄迷惘吧。
伊米如此勸說自己。她扼殺了自己想去拯救男人,做為女人的感情。
她必須舍棄克朗,把在這里獲得的情報帶回去才行。她也得讓其他人知道這座遺跡里有如此駭人的怪物,根據情況可能還得編組討伐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