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呼吸了兩次,原載懷揣著忐忑的心情走上了自己家的樓梯,每走一步都膽戰心驚,將自己的腳步聲放到最小,生怕會因為自己的腳步聲而驚動了跑進樓中的鬼嬰。
二層、三層……四層,甚至越過了自己家的五層。
頭頂上就是第六層。
昏黃色的樓道燈不堪重負的散發著淡淡的光芒,將原本黑咕隆咚的長樓道照亮了一小半,剩下的一部分依舊被黑暗所籠罩,黑暗中的黑霧似乎在翻滾著,有什么東西要從黑霧中竄出來。
原載的心臟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
他母親也曾經叮囑過他,沒有什么事情的話不要上樓,樓上的這家有些不太正常,自從這家的男主人死后,留下個寡婦拉扯著孩子,就比原先獨了很多,甚至很少再和鄰里之間接觸,都說陳一帆的媽媽早就已經瘋了。
只是平常還能見到陳一帆,大家也都不曾太過于八卦,沒有在背后詆毀這隊母子,就算是有也多是同情甚至是惋惜,據說街道的人也來看過,后來就被趕了出來,之后就不了了之了。
原載舔了舔自己有些干裂的嘴唇,緊張的盯著樓道的方向,整個六樓的住戶也就剩下那么幾家。
正想著的時候,他的眼睛突然一亮,原來剛才看到的黑色鬼嬰竟然就蜷縮著身影躲在樓道的拐角黑暗處。
黑暗讓鬼嬰恢復了不少的元氣,雖然現在看起來依舊萎靡不振的,沒有什么精神,也好在完全將自己暴露在太陽下。
本身異常的活動時間就是晚上,就算他本身和其他的異常大不相同,甚至因為成為了地牢入口的隨從,隨意變得有些特殊,但是面對這種天依然不好受。
更何況本身就曾經和調查員交戰,身上還帶著傷。
只可惜他找了小半個晚上依舊沒有找到姜夜,他也不敢在其他的調查員面前出現,只能東躲西藏,最終竟然跌跌撞撞的來到了這里。
蜷縮著自己幼小的身影在黑暗中舔舐傷口,眼巴巴的看向樓道的窗外,尋找著天空中的什么東西。
“咚咚。”
腳步聲頓時讓鬼嬰警惕了起來,轉頭看向發出腳步聲的人,是他在垃圾堆旁遇到的那一位年輕人,鬼嬰細小的獠牙動了動,卻又收了起來,姜夜絕對不會允許這么做。
“咚咚。”鬼嬰依靠在房門上,房門驟然打開,從里面探出了一個腦袋。
陳一帆的眼中頓時露出了驚訝的神色,他竟然在不遠處的地方看到了自己家樓下的同齡人。
陳一帆露出思索的神色,他記得這人似乎是在慧文中學上學,只是不知道為什會追上來,低頭一看,眼睛頓時瞪大。
他當然認識依靠著一旁的鬼嬰是誰,這不就是姜夜肩膀上的那個鬼嬰嗎?
眼睛頓時四下的尋找著,鬼嬰和姜夜從來都是形影不離的,至少在他的印象中是形影不離的,如今鬼嬰出現了,那么姜夜是不是也在不遠處,甚至有可能本身就是沖著他來的。
“小帆,是誰呀?”
“朋友,您就別管了。”陳一帆向著屋內回了一句。
鬼嬰似乎也對找到了陳一帆而感到高興,他拽了拽陳一帆的褲腿兒,隨后就從一旁的縫隙中溜了進去。
陳一帆剛想把鬼嬰抓住,但是一想到姜夜,頓時又打了一個哆嗦,他真的很害怕姜夜,姜夜給他的感覺都具備著強大的壓迫感,尤其是對方那好似看透了一切的笑容,就像是魔鬼的笑容。
“那個,你也能看到嗎?”原載指了指從陳一帆身旁溜進去的鬼嬰,神色中帶著欲言又止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