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家高層全都聚集在了小院。
小院中心正躺著被打斷四肢破相裝死的顏懷禮。
他剛回家自己的小廝就已經告訴了他戰況,以及那位看起來是魔道其實是鬼修的大修士,聽到這個消息他覺得還不如自己當時被那人給打死算了。
人家沒有殺他,說不定是盯上了整個顏家。
身為返虛修士想昏過去也不成,又不是普通凡人還能被氣血攻心導致昏迷,他神魂真靈都很強大,身上這些也都是皮外傷,傷不及本源便沒有性命之憂。
顏家高層或依或靠,或是半坐在臺階,或是皺眉張嘴最后又把話吞了下去,四個石凳早就被瓜分了,輩分小實力弱的就只能席地而坐。
“他四哥,你距離最近得到的消息也最多,這事兒你看有回旋的余地嗎?”拿著旱煙桿的老者張口吐出一口白煙仙氣,眼睛就像是蒙上了一層霧,看不真切。
顏家執法堂的長老本就是暴脾氣,不然的話也不會上來便動手,被家族眾人這么一看,如熊瞎子似的撓了撓頭,卻只能攤著兩只熊掌無可奈何:“接觸的少啊!咱也不知道。”
“要我說,懷禮是被石家那不是玩意的小子當了槍,咱們要是咬死了這件事,最后雖然會讓人覺得蠢,但是面子里子都還能得到些照顧。”
“相比較攛掇他的石家小子,咱家這個只當是個從犯。”當頭的中年人沉吟了半晌,雙手揣進袖袍中蹲在門前子上抬頭看向帶著愁容的本家人。
“那石顏兩家的聯姻就徹底掰了,吞并南家的計劃同樣受阻。”
“現在還想什么壯大吞并,能保存家族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大乘鬼尊是咱們能得罪的?”
“娘的,才想起來那竟然是個鬼修!”似是這兩個字有什么魔力,出口后家族中的所有反對意見全都煙消云散,未知變做恐懼。
顏家還活著的老祖也不過合體后期,別看只有一階,距離大乘卻遙遙無期,沒有個三千年能大乘?眾人不信自家老祖現在就能大乘,就是能大乘,渡了劫,真的就會是那人的對手嗎?
五行太尊都認慫了,他們也頂不住。
腳步聲響起,四平八穩,令眾人側目。
“老祖。”
不管是依靠著柱子還是門框的,又或是蹲在門前子上的,或是席地而坐的,或是端坐石凳上的顏家人全都站了起來,目光崇敬的看向走來的老人。
老者返璞歸真,宛如尋常老人,背著手,低沉的聲音傳來:“取兩件道兵送過去,家里養的那株八品黑蓮也拿上,五行太尊有知會,那位獨好怪物血肉,將寶庫里的都裝上。”
“懷禮…就廢了吧,權當給那鬼尊一個交代。”
“謹遵老祖之命!”
……
重越凌已經麻木,他眼睜睜的看著這位黑袍鬼尊吞了不知道多少血肉尸首。
起先只覺得怪,什么樣的人沒有,生吞活剝也不過尋常,縱然胸懷秘法又能吃下多少?那一頭大乘妖龍便該是極限才是。
誰料到那平平無奇的肚子就好似是無底洞,但凡血肉不須咀嚼只需往里扔。
到了這個時候重越凌已經不感覺脊柱發涼,更不覺得頭皮發麻,只覺得世界變了,這世上確實存在與他們修士不同的修士,也許這就是鬼修的看家本事。
“難道這位鬼尊其實是餓死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