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盈頭皮一麻,下意識去看宋樂儀。
宋樂儀卻下意識就把目光挪開了。
“那就是真有事兒了。”
他嗤了聲:“我就說,來一趟揚州府能耽擱多少日子。
我在京城長大,養在爹娘身邊二十年,長大了,本就該建功立業,要出去歷練才像話,倒要你來說這些話。
原來是有別的事情要做,不敢讓我跟著一起來,才拿那些話來搪塞我。”
趙盈打了個冷顫:“是有別的打算來著,也確實不想叫你知道,怕你礙我的事兒,可你不還是跟著一起來了。”
薛閑亭想了想,蹲身下去,平視著她:“趙盈,你不是想拿自己做計,引沈明仁糊涂一場,來日回京,身敗名裂,連沈殿臣也保他不住吧?”
她和薛閑亭之間,總有著奇奇怪怪的默契。
很小的時候她頑劣,薛閑亭也是個混世魔王,兩個人簡直就是臭味相投,論起算計人,捉弄人,京城這些孩子之中,誰也比不過他們兩。
她八歲那年就已經能和薛閑亭一拍即合的捉弄人。
她心里那些古怪想法,他有時異想天開的點子,彼此之間卻都能理解了。
薛閑亭能猜到她想干什么,趙盈一點也不意外。
宋樂儀干巴巴的吞了口口水:“要不,你們聊會兒?”
趙盈扣住她手腕:“不用。”
薛閑亭臉色難看得緊,可難得的沒有發脾氣。
他就那樣沉默著不說話,氣氛凝重得很。
宋樂儀呼吸都緩了緩,壓了聲:“元元,他什么意思?”
她是附在趙盈耳邊問的,趙盈不動聲色拍了拍她手背。
薛閑亭像是才緩過那股勁兒:“你們都知道,唯獨瞞著我,你表哥也知道你這個打算嗎?”
“表哥不知道。”趙盈搖頭。
他就譏笑:“是不能叫他知道,不然他也要罵你,你們倆,都要挨罵。
但你現在都敢干這樣的事,看來你是真的不想嫁人了。”
趙盈瞇了眼,又抬了頭,他早站起了身,替她擋著風。
她有些看不清他的神情,只是覺得他整個人看起來很落寞。
她想了會兒,松開宋樂儀的手,緩緩起身:“天家公主不愁嫁,沈明仁意圖對我不軌,可他終究沒能成事,我清清白白的一個女孩兒,是天子掌中寶,天下適齡的郎君,誰不眼熱心熱的想尚永嘉公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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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用說這樣的酸話,也不用來試探我。
咱們從小一起長大,我心里想什么,其實從來也瞞不過你。
你早就明白的事情,非要嘴上不饒人,跟我逞口舌之爭。
都這么大的人了,去了一趟西北,歷練了差事,也是個能辦事兒,能獨當一面的人了。
怎么到了我跟前,就偏跟小時候一眼呢?”
“那是因為——”
因為他從來不希望趙盈會變。
薛閑亭開了口,到底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