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姝哭的淚人一樣,趙澈把人抱在懷里安撫著。
后來說是動了胎氣,養上幾日便無大礙,眾人才松了一口氣,至于孫淑妃是如何動的胎氣,自有昭寧帝和馮皇后做主,便與他們這些小輩兒無關。
于是趙盈才告禮辭出,領了丫頭回上陽宮去。
宋樂儀大概是知道她心里悶,吩咐人準備了奶酪和幾樣點心,自己領著云兮等在廊下。
見她自宮門進來,提了裙擺下臺階快步迎上去:“怎么樣?淑妃娘娘還好嗎?”
趙盈面色淡淡,說沒事,一握她的手連指尖都冰涼,臉色沉了沉:“怎么在外面等我,也不叫人給你準備個手爐。”
宋樂儀嗨的一聲:“我心里著急,又不好派人去打聽消息,也顧不上那些,倒不覺得冷。”
說話的工夫進了門,眼下并不打算安置,兩個姑娘便攜手進了正殿西次間,又只留下揮春她們在屋里伺候,余下小宮娥盡數打發了去:“叫她們回去熱鬧吧,今夜不用她們上夜值守,我跟表姐說話,一會兒安置下來,你們也自己玩兒去。”
宋樂儀說給她準備了吃的,打發云兮再去催:“我看宮宴上你也沒吃幾口東西,還為北境戰事憂心?”
趙盈搖頭:“昭陽宮今夜的事,淑妃早跟我說過。”
宋樂儀怔然:“所以她胎氣大動,在集英宮宴上腹痛不止,是她自己算計來的?”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吧。”她揉了揉眉心,“那兩個小才人,前幾日分別侍了寢。
我本來沒在意,這種事也輪不著我說什么,況且父皇后宮的這些人也都是在宮里熬了多少年的老人,又沒有新添進宮的,淑妃如今地位穩固,本來不必在意這些的。”
宋樂儀擰眉。
照說孫氏的性情,也不像是會吃醋爭寵的,可這又是怎么說?
她沒接話,只是拿眼神去詢問。
趙盈才嘆氣:“后來她跟我說,我才多問了兩句,表姐你知道當初我母妃過身后,父皇遍尋天下,其實不只是得了淑妃一個,只不過淑妃最像我母妃而已。”
宋樂儀驚嘆出聲:“那兩個小才人……”
她果然點頭:“而且淑妃懷胎才多久,北境便起了戰事,總有有心人借此大做文章,你們在外面大概還聽不見這些話,可宮里這些天傳言紛紛,說淑妃這一胎不詳,會為大齊帶來無窮禍事。”
“這簡直是荒謬。”宋樂儀眉頭緊鎖,“尚未落地的孩子,能給大齊帶來什么樣的禍事?傳這些話的人,就該拉下去打死!”
“我也是這樣說,父皇自然也沒當回事,所以還是天天去昭陽宮陪著淑妃,連皇后都沒過問,反而昨日處置了幾個多嘴的小宮娥。”
正說著話,云兮端了奶酪和點心回來,同揮春二人往紅檀小案上布置妥當,才掖著手退到一旁去。
宋樂儀摸了摸瓷碗,把奶酪往趙盈面前推:“溫的,正好,吃完了說會兒話,咱們也安置了。”
趙盈沒什么胃口,但她特意準備的,于是端了碗吃了兩口:“淑妃的意思,此事不能再傳下去,那兩個小才人也要料理干凈,所以就有了今夜集英宮宴上的事。”
可宋樂儀想不明白,借此發落那兩個小才人倒沒什么,傳言說她腹中子不祥,她怎么能憑今夜之事叫昭寧帝徹查?
她有心問,趙盈眼角眉梢的倦意入了她的眼,宋樂儀也就收了聲。
隨孫氏的便吧,只要她不是擅自做主,在宮中如何行事,與她自是無關的,看這樣子,元元也沒打算多過問,只憑她折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