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史中丞還一直有個缺呢吧?”
孫符又說是:“都缺了兩年多了,原本胡中丞就是要補缺的候選人,陳士德案后胡中丞頂了陳士德的缺,這不眼下還缺著一位呢,吏部也沒有再擬遞名單上來。”
“那就杜知淮吧,雖是個五品,但自由些,不受人約束,他身上又有三品散階,還是伯府世子,更沒人拿捏他,也不枉他們兄弟對朝廷的這一片忠心。至于杜家的三郎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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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早朝,戶部上折把杜知淮兩兄弟一頓好夸,弄的朝中眾人神色各異,對戶部所言皆不以為意,偏人家兄弟倆真金白銀拿出來,誰也說不了什么。
昭寧帝金口一點,除了加授杜知淮嘉議大夫又點他出了御史中丞的缺之外,就連一向無心出仕的杜知邑也授了個六品承直郎的散階。
這買賣可太劃算了。
叫朝臣想來,這跟鬻官賣爵又有什么區別?
要非得說的話——
“天子賣官,前所未見。”趙盈嗤笑出聲,連茶也不吃了,一臉玩味的掃量過杜知邑。
杜知邑唉聲嘆氣:“我還想著皇上大手一揮,把我名下產業明年的賦稅給免了,這買賣我挺虧的。”
薛閑亭抿著唇搖頭:“你不要得了便宜還賣乖,康寧伯府這下露了臉,也算是重新立于朝堂上,你兄長是個有本事的,隱忍藏鋒這些年,總算有機會施展抱負。”
“我大哥不會。”杜知邑還是嘆,“我與殿下所謀之事他并不知,康寧伯府遠離權力中心太久了些,就算大哥入了御史臺,做了這個御史中丞,也不會貪功冒進。
不過倒有一點,我大哥從來是個幫親不幫理的人,今后殿下若要在御史臺用人,我倒能去跟大哥說一說。”
趙盈挑眉:“不怕世子追問你緣何對我的事情這樣上心?”
杜知邑兩手一攤:“殿下傾國容色,巾幗英姿,我心生愛慕,不行嗎?”
趙盈才端了茶盞要吃茶,聞言猛地咳嗽起來,差點兒被嗆著。
薛閑亭捏了顆金絲黨梅照著杜知邑扔過去:“閉上你的嘴吧。”
杜知邑笑嘻嘻的收了聲,等趙盈順下來那口氣,他往嘴里丟了一顆梅,側目看過去:“辛恭快到京城了,不過算算日子,北境戰事告捷,捷報八百里加急呈送兵部,估計日子差不多。
但高將軍率麾下眾將回朝,恐怕還得等上一個月左右。”
趙盈面色又沉了三分。
北國兵敗是意料之中,要緊的是柔然。
而趙盈的擔心不無道理。
辛恭和辛程兩兄弟還沒到京城,北境高捷的捷報也還沒抵達兵部,比之先來的,是南境軍情告急,南境駐軍節節敗退。
從正月二十六起,戰況連連傳回上京,其后短短十天之內,南境竟連丟三城四鎮。
昭寧帝震怒,兵部自高良騫這個尚書到下面的主事諸人皆惶恐不安。
太極殿上的氛圍也日漸凝重。
朝臣每天上朝,都是新的煎熬。
實在不知兵部還會帶來什么樣的壞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