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快要去南境了,南境戰局復雜,丟失的城池都要打回來,沒個一年半載我說不定回不來,這件事還是先告訴殿下,近來若無十分棘手的事情,別去請教玉堂琴比較好。
如果此事屬實,那這個人……這個人大有問題,他秘密藏的太多了,就不堪重用,殿下還是小心些的好。”
別說徐冽想不通,她也想不通的。
玉堂琴是為關氏殺的榮祿公主,為此而丟了位極人臣的前程,也丟了云南白氏嫡子的身份,重情重義,關氏那就是他的心頭肉啊。
這事兒要是真的,他把心頭肉送去北境干什么?關氏還另嫁他人,生有一個孩子?
玉堂琴又弄了個假關氏帶在身邊,做給誰看的?
他隱居妙清山二十四年的時間,總不能二十四年都在做戲吧?
“這事兒太詭異了。”趙盈語速放慢下來,似乎在思考著什么,“許宗二十四年前救了人,從云南帶回關氏,可是封山是兩年多之前的事情——”
她瞳孔一震,不寒而栗。
當日在揚州府,宋子安跑來跟她說,許宗沒有私開金礦,但是在山里藏了人的時候,她曾經腦海中一閃而過一個念頭——她疏忽了某些地方,解釋不通的地方!
“二十四年和三年,中間相差了二十一年,關氏是下落不明的。”
趙盈咬緊牙關:“玉堂琴現在帶在身邊的那個‘關氏’,我們誰都不曾見過,在揚州府把人請回欽差行轅時她遮擋的嚴嚴實實,上了官船回京又把自己關在船艙從不出來。
北境傳言,那位夫人身邊的稚童,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
徐冽一怔:“是個女孩兒。”
趙盈心口越發墜下去:“你讓人去玉府探探看,府中那位‘關夫人’可有四十歲的年紀。
我從前見不到她,現在玉堂琴也會有各種說辭推拒,我仍見不著人,況且事情未必是真,也免得傷了和氣,刺激到玉堂琴,最好去暗查。”
徐冽抽動的嘴角又拉平:“殿下也算是容忍玉堂琴了。”
“名滿天下之人,給他幾分薄面是應該的,最起碼將來我還要用他的名氣,大家能和平相處最好不過。”
“殿下是懷疑,他帶在身邊的那位‘夫人’是關氏遺孤?”
趙盈一遞一下點著扶手的那只手,猛然頓住:“你覺得呢?”
這……這可不是誰覺得如何的事。
“殿下既然有所懷疑,又不想去當面質問玉堂琴,何不多等些日子,等徐五徐六從云南府……”
“他藏起來不給人看的那位夫人倘或二十左右的年紀,便不必等云南來人了,云南關氏來了人,也不必再見玉堂琴,怎么接來怎么送回去。”
趙盈抬手捏著眉骨:“我只想弄清楚事情真相,說不定人家設了個圈套把我們當猴子耍,但卻不是要置誰于死地,更沒興趣把事情鬧大給別人看我的笑話。
她若是關氏,我只當做一回好事叫她與家人二十四年后再聚。
她若不是,關家的人就不應該見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