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辛程掩唇輕咳,一句大可不必落了地,見趙盈不言語,他才自顧又說道:“殿下既然不想跟我聊大姑娘,那我陪殿下聊一聊瑞王殿下和刑部大火吧。”
趙盈眼皮一跳:“你干的?”
那念頭一閃而過,而她側目去審視辛程時,心下就已經篤定了這樣的想法。
果然辛程點頭:“殿下不是問我,有什么過人之處,值得殿下高看我一眼嗎?
刑部大火,足不足夠呢?
即便我身后不是成國公府,也沒有辛氏一族,我于殿下的來日而言,也只會叫殿下如虎添翼,絕不是無用的廢物累贅。”
他能安排刑部檔案房的大火,那個燒傷的副使就一定是他的人。
他遠在河間府二十年,入京不過短短數日……
嚴崇之說,那個副使是豁出命去撲火,才會被燒的厲害。
她見識過死士,可如果辛程在京中有這樣的勢力……
“事實上你依仗的還是成國公府。”
辛程也沒大包大攬的“邀功”,她這樣說,他也就承認:“可如今這一切,都是我的了,那對殿下而言,我是不是就很有拉攏的必要了?”
確實。
刑部之中能安插進他們的死士,成國公府的勢力不容小覷。
趙盈心頭微沉:“如此說來,國公爺數年前就有此念,不然也不會在京城布局。刑部如此,只怕其他地方,也一樣吧?”
辛程卻欸的一聲不再回她:“結盟之事未談妥,殿下急著來探我的底,這樣不好。”
“我何時說過要與你結盟?”
“那就算是我心甘情愿追隨殿下,也不是不可以。”
趙盈聽他那個語氣和口吻便蹙攏了眉心:“你的態度告訴我,你不會心甘情愿。”
“現在會了。”
“因我今日不曾在太極殿上窮追猛打,咬死趙澄不放?”
辛程一直掛在臉上的笑意收斂起來,倒有了些認真顏色:“其實殿下很聰明,所有的事我只要揭開一點,你就全都能明白過來。
坦白說,我和殿下之間,在邁出這第一步之前,本就是互相試探,互相打量的。
殿下讓我見識了你的小肚雞腸,也讓我看見了你的為君風范,這都是殿下想讓我看到的,而殿下藏起來不給人看的那些,也是真的藏的極好。
無論瑞王還是惠王,都遠不及殿下。
胸有丘壑,何愁大事不成?”
有些人會看人,眼睛很毒,好比趙承衍。
辛程二十出頭的年紀,未必就能把人算的這樣準,他一身本事,恐怕多承自他的父親,成國公辛萬景。
“除了要取姜承德而代之,你還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