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說著薛閑亭若不能體諒就該被踢出局,實際上還不是一直在維護著薛閑亭那顆真心。
杜知邑心尖泛起酸澀。
徐冽可以,薛閑亭可以,甚至周衍都可以,唯獨他不行。
就因為他更能品察出她的內心?
原也不是他非要窺視的。
杜知邑無聲嘆氣:“半個月前孫府發生過一件事,沒驚動外頭的人,被孫其給壓了下去。
這事兒是孫長仲身邊的長隨在賭坊贏的高興時,我安排了人做他的好賭友,下了賭桌二人去吃酒,吃多了兩杯隨口說出來的。”
他也不賣關子,緩了口氣繼續往下說:“孫長仲身邊有個從小伺候的丫頭,生的算是清秀,身段極好,又是個小意溫柔的體貼人。
孫長仲一心想把她收房,但他尚未娶妻,孫夫人不許他在屋里放這樣的人,恐他生事,后來把那丫頭調到了自己屋里伺候。
半個月前孫長仲的大哥孫長明把那丫頭給睡了。”
趙盈擰眉,薛閑亭也冷了臉:“你會說的委婉點嗎?”
杜知邑橫眉看去:“這種事你告訴我怎么說的委婉點?”
趙盈掩唇咳了兩聲:“沒事,你繼續說。”
杜知邑才收回目光又說道:“孫其是個偏心的主兒,孫夫人也沒好到哪里去。
孫長仲自小不學無術,也是一直到十五六歲才跟開了竅一樣,肯發奮用功。
他大哥要比他爭氣得多,將來孫家的門楣還要著落在他大哥身上,所以孫其夫婦一直都更偏疼老大。
出了這事兒吧原本就不光彩。
孫長明明知道那是弟弟看上的丫頭,放在他母親身邊也不過是為了等孫長仲娶妻安定之后再把人還回去,他這算是搶了弟弟心上人。
孫長仲當時就惱了,要打要殺的,叫孫其給攔了。
事后非但沒有責罰孫長明,反而提了他一頓好罵,大抵就是說他不學無術,為個丫頭同親兄反目,不成體統之類的。”
這種事,高門大院里實在是不少發生。
可要說孫長仲因為一個丫頭就要干出自毀門庭的事情,好像也不太現實。
果然薛閑亭已經沉聲問他:“然后呢?之后總不能是風平浪靜,一切相安無事的吧?不然孫長仲豈不是個瘋子?”
“他本就是個混不吝的東西,世子以為他是什么飽學之士,溫潤如玉的翩翩佳公子?”
杜知邑反問回去,側目見趙盈神色陰郁,訕訕的收了聲。
等再開口時,話鋒一轉,可話其實都是在沖著趙盈說:“原本此事到此也就算了,世子說得也不錯,左右不過是個丫頭,也不至于真的為了個丫頭反目成仇。
可這事兒壞就壞在那丫頭死了。”
趙盈眉宇間終于有了困惑的情緒浮現:“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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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于房中有些見不得人的癖好,薛閑亭是懂得的,他越發恨得牙根癢:“杜知邑,說話小心閃了你的舌頭。”
杜知邑似笑非笑轉頭看他:“看來世子爺也不是真那么潔身自好吧?”
這倆人……
趙盈咬牙切齒打斷他二人的拌嘴:“你么倆要是有病,等我問完了話,自己在這兒吵,我懶得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