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做了廣寧侯府的姑娘,又有皇恩加身,你自己立不住,別人真的再幫不了你了。”
崔晚照眼神一閃:“公主……”
感動嗎?她想應該是的。
趙盈什么樣的人物,為她奔走,看的全是宋懷雍面子。
“公主說的,我記住了。”她笑起來的時候很好看。
趙盈早知道她這張臉并非是一眼傾城的濃烈美艷,柔情似水,眼波流轉處攝人心魄,那才是崔晚照的美。
她笑起來更好看,也更柔婉。
她在崔晚照手背上拍了拍:“我還有別的事情,就不陪姐姐說話了,得了恩封明日是要進宮去給皇后娘娘叩頭謝恩的,過后自己設宴也好,若覺得拿捏不準請什么人,叫我表姐來幫忙也成,可記得給我下張請帖,我也的確有好久沒往誰家的宴上高興一場了。”
三言兩語其實把什么都交代的清楚,崔晚照心下越發感謝她,非要送她出門去。
高氏今天是一早出了門的,到城外東郊的廟里去燒香。
大概是覺得崔釗行夫婦所作所為,那畢竟是她妹妹妹夫,說上一句家門不幸雖不太妥帖,但也不是全然說不過去。
事情鬧開時她委實氣了一場,還吃了三兩服藥,這兩天身體好起來,所以一大早出城去。
只是趙盈沒想到她回來得這么快。
出門那會兒正好遇上高氏下車,就在府門口迎頭撞見了。
高氏也是溫柔的人,待趙盈一向都極好,只是這一年多來,她沒見過趙盈兩面。
起初她沒想那么多,甚至更早些時還想著小姑娘年歲漸長,對男女情愛之事漸通,便生出些害羞心思,不好意思到侯府常來常往,這才少了走動。
一直到晚照入京,她才弄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想起來就扼腕嘆息。
今兒遇見她登門,也實屬不容易。
推恩封贈一事進城后就聽了個明白,高氏笑著招手叫趙盈:“許久不見你,如今要你登門一趟,都還要元娘的光。”
趙盈是有點笑不出來的。
她要不是因為曉得高氏不在家,不會來走這一趟。
勸崔晚照的話什么時候不能說,難道非要今天嗎?
眼下也只能硬著頭皮湊過去:“您喜靜,又禮佛的人,我是個對佛祖沒什么敬意的鬧騰人,怎么能見天來擾您的清凈。”
都是胡扯的話。
高氏把人拉住,分明是不打算放她走。
崔晚照倒有心替她分說兩句,趙盈先給了她個眼神示意她不用,她才退到高氏身側另一旁,跟著進了府中去。
高氏交代叮囑過一場,昭寧帝既然要她做侯府名義上的養女,她的吃穿用度就都要依照侯府姑娘的例來,于是吩咐了身邊兩個大丫頭,領著人去把上房院旁的東跨院收拾出來給崔晚照住,余下也叫她們去打點清楚。
崔晚照知她有話跟趙盈說,起了身來告禮:“我想跟著去看看,若有哪里不喜歡的這會子就改了,省的回頭再麻煩一場。”
人都盡退了,趙盈也不說話。
手邊的茶水點心全是她愛吃的,她看著那些,就更不知道說些什么好。
高氏先開了口:“怕我跟你提大郎的事啊?所以這一年多也沒來我們家兩趟。”
趙盈面上立時就閃過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