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貿然要把他提到福建去做總兵,恐怕不太現實。
再說閆達明在很長一段時間都會是皇上心里的一根刺,福建總兵那個位置,就怕誰坐上去,誰倒霉。”
辛程坐在一旁也附和道:“何不等到姜承德拉下安王后,把徐將軍送到涼州去呢?
殿下既然有此意,要讓徐將軍入軍中主事,我倒覺得涼州比福建更穩妥。
別看涼州荒僻,可山高皇帝遠,徐將軍在軍中真能得了人心,那可比福建來的輕省。
安王一旦出事,殿下還怕沒有手腕拉下涼州總兵嗎?”
趙盈細細品了品這話:“倒不是沒手腕拉下他,只是涼州那地方,日子確實是有些苦了。”
二人便又對視一眼,辛程分明瞧見宋懷雍驟然黑沉下去的臉色,他無奈撇嘴,喉嚨滾了兩下:“徐將軍自己不覺得苦就成了。
殿下心疼徐將軍,將來還怕沒有好日子給徐將軍過嗎?
福建這樁案子實在是太大了,未來很長一段時間里,朝廷多少雙眼睛都會緊盯著福建,尤其是徐將軍出任福建總兵——
他是殿下的人,這次查辦福建案,最早在太極殿上折奏明的是他,欽差之中惠王隨行,無論怎么看來,他真做了這個福建總兵,朝中大抵謠言四起。
倒像是殿下有意為之,專為徐將軍謀這個總兵位置,才有了今次福建貪墨案。
謠言固然不可信,但百姓無知,傳的多了,假的都成真的,還有皇上的心意,這不是比什么都要緊嗎?”
趙盈怎么可能不明白這些道理。
但說句實在的,如果有朝一日要起兵佐她,福建比涼州便利太多。
所以她最開始的目標,就是福建。
這個時候挑起福建案,一則是不想見前世那樣的災情發生,二則辛程說對了——
她挑眉:“我若本就是為徐冽謀福建總兵這個位置呢?”
辛程一時啞口無言。
宋懷雍眉頭緊鎖:“你說認真的嗎?”
趙盈側目去看,瞇了瞇眼:“表哥覺得呢?”
他愈發黑了臉,聲也更悶:“我覺得怎么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把徐冽送去福建困難重重,沒那么現實。
要他去南境替下秦況華,都比把他送去福建來得容易。
所以最好的選擇明明是涼州,你單就是不想他吃苦,所以舍近求遠?”
趙盈倏爾笑了。
她眉眼彎彎的時候,宋懷雍總能想起她五六歲時的模樣。
黑沉著的那張臉神色舒緩,可下一瞬,趙盈一句話叫他俊臉又徹底黑透。
“表哥是不是還想問我,來日是不是真打算招徐冽做我的駙馬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