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皇上?皇上眼下若是醒著,只會先要了你的命。”
“姜才人。”趙承衍冷不丁開口,卻正如一盆冰水兜頭在姜氏身上潑下來,“天子中毒,只在你的宮中搜出毒藥,且你也是最有動機的人。事關重大,就算不是你做的,恐怕也要暫且委屈你一番。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本王自會查清,沒有人要冤枉你,也沒有人能夠冤枉你。
或者才人不服氣,不甘心,本王可以召集宗親入宮,同議此案。
就是事情一旦鬧大,若真的定了你的罪,到那個時候,別說是你,就連趙澄,姜家,一個也別想跑。”
姜氏的眼神淬了毒一般:“燕王,你又是偏向了誰?”
偏向了誰都不重要。
現在的情況是,物證有了,一旦姜氏身邊的奴才松了口,那就是人證。
鐵證如山,由不得她多做分辨。
趙承衍未必不知道,真的要做成冤案并非不可能。
只是要這樣冤枉姜氏——哪怕是極盛之時的馮皇后,也很難做到。
除非是闔宮上下,聯手要對付她姜氏一個。
從買通心腹,再到把毒藥弄進宮,塞入華仁宮,還不被姜氏所察覺。
趙承衍搖了搖頭:“孫符,派人去請晉王和淮陽郡主他們進宮來吧。”
孫符幾乎不假思索就要往外走,姜氏卻叫住了他。
趙承衍皺眉:“又改主意了?”
“你們無非是想要我的命,想讓我認下這個罪名。”姜氏咬緊了后槽牙,眼神在趙承衍和趙盈身上來回掃量過,倏爾放聲笑起來,“我等皇上醒過來,我一定要等皇上醒過來!我是不是冤枉的,我要等著聽皇上親口說!
什么宗親,什么晉王郡主,你不是最清楚了嗎?
何必做這冠冕堂皇的樣子!”
清楚什么呢?
清楚她姜氏一族目中無人,連皇室宗親也不放在眼中,把一干宗親得罪的實在是不少。
當初姜承德以為昭寧帝不待見這些所謂的手足兄弟,連姊妹們也不看在眼里,是以他絕不愿與宗親往來,更別說親密了。
籠絡朝臣便已然足夠,再與宗親走動反而得不償失。
現如今出了這種事,真要是傳召宗親入宮,商議姜氏罪行,又有誰會替姜氏分辨半個字呢?
落井下石或許有,雪中送炭便是一個也無。
姜氏自己心里很清楚,才不敢讓孫符到宮外傳召。
至于她說要等昭寧帝親口說——
趙承衍沒吭聲,轉而去看馮皇后。
馮皇后斬釘截鐵說了聲好:“滾回你的華仁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