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樂儀更困惑了:“元元?”
也不知道是哪句話叫徐冽走了神。
屋外有些動靜,屋里的人能聽得一清二楚。
這是不應該出現的狀況。
徐冽是什么人?又是什么身手。
他若有心隱去行藏,憑是什么人,也難察覺。
偏今日,他暴露了。
宋樂儀顯然聽見了,遲疑須臾,側目去看趙盈:“是燕王殿下撥給你的那個護衛?”
“是徐冽。”
“誰?”
趙盈倏爾揚聲:“徐冽,你進來。”
屋外徐冽正暗自懊惱,聽見趙盈叫他,也沒多做猶疑,提步進了屋中去。
暗衛被發現,是失職,更是大忌。
宋樂儀瞧著那張分外俊朗的臉,一時癡了。
還真是……徐冽啊。
消失在世人視線中長達六年之久的徐小郎君,如今做了趙盈身邊的……暗衛?
所以他之前的六年時間里,是跟在燕王殿下身邊當差?
燕王殿下還真是與眾不同。
這要是叫徐大統領知道了,可還了得,怕有的鬧騰呢。
宋樂儀一時都顧不上宋云嘉的事兒,戳了戳趙盈:“徐大統領那兒……”
徐冽仍舊面不改色,趙盈笑著拍她手背:“徐照不知道。表姐,你先回去吧,這件事情我心里有數的,你也不用變著花樣再來勸我。
薛閑亭他們叫你來,你只推了他們就是了。
我如今行事自有章法,你瞧舅舅和表哥是不是不插手的?”
宋樂儀撇了撇嘴,但仔細想來好像也確實是。
從出事以來,父親的確沒有多說什么,除了在家里不知道把劉榮罵了多少回之外,從來也沒有動過要勸趙盈離開朝堂的心思。
宋樂儀看了眼趙盈,又去看了兩眼徐冽,幾不可聞嘆了一聲,緩緩站起身來:“你的意思我懂了,薛閑亭他們再與我說這個,我只回了他們便是,那我先回去了。”
趙盈坐在那里沒有動,說了聲好,吩咐揮春把人送出門去不提的。
徐冽從頭到尾一言不發,只是在宋樂儀從他身邊路過的時候稍稍側身讓開,連看都沒有多看宋樂儀一眼。
等人出了門,徐冽提著的那口氣松下來。
并不是他做錯了什么。
即便身為暗衛露了行藏,但那是在宋樂儀面前,趙盈不會跟他計較這個。
他有沒有能力,能不能護她周全,經過劉榮一事,趙盈心里最清楚。
所以把他叫進屋中,只是對宋樂儀的一種無聲的抗議和拒絕。
而宋樂儀心領神會,才有了臨走之前的那句懂了。
徐冽抬眼去看趙盈,屋中的氛圍也算不上壓抑,趙盈眼角甚至還有笑意:“宋大姑娘和世子也都是為了殿下好。”
“天下為我好的人未免太多了。”趙盈挑眉看他,“你又是不是為了我好呢?”
徐冽皺眉:“殿下?”
“徐冽,你想不想,出人頭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