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那條沿海街道。
“等很久了吧?”車門打開,帶著股冷氣,去而復返的唐朝坐回車里。
“沒有啊,剛好十分鐘,很準時。”后排座位上,謝薇揚了揚左手腕表,輕松搖頭。
時間的確沒差,但要說謝薇有多么輕松,那自然也談不上。畢竟二者并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即便從過往接觸戰績以及宗清那邊所了解到的態度信息,使得她對唐朝的實力擁有不錯的信心,但因為沒法深入了解,類似擔心的情緒肯定還是會有的。
另外就是斜前方那輛面包車,在過去的十分鐘里,她的視線幾乎就沒離開過,生怕有無關路人經過發現,心情可謂異常刺激忐忑。
“很順利?”
“必須的。”唐朝信手系上安全帶,神情放松,這就是真正的放松了。過程無需詳述,也沒那必要。這點運動量,算起來估計還不如他每天晚上夜跑的呢……
這并非裝叉,要說起來那獵命者暗殺小隊雖然出道時間不長,但整體實力其實還行。至少其組成結構,并不是如唐朝之前所料想的,也是業內最為常見的,幾個殺手臨時湊一塊的草臺班子。
相反,戰術指揮搭配與實際作戰行動都頗為合理到位,隱隱有點正規特戰的意思。沒猜錯的話,其骨干成員應是出自哪個東南亞小國的特殊部隊,退役后出來組團撈外快的。如果發展順利的話,再過幾年,未必不能形成個殺手集團之類的。
可惜啊……
怎么說呢,還是那句話,在絕對的實力面前,沒有任何花里胡哨可言。
唐朝視獵命者暗殺小隊,差不多也就等同于后者視李克文他們,這還只是純粹實力方面的比較。如果再考慮到其他因素,比如唐朝自始至終都在暗處,理所當然的先手優勢等等,那彼此差距也就更為懸殊,沒有操作余地、更沒有翻盤可能的。
實際情況也就是如此,唐朝連那把空手奪白刃搶來的手槍都沒用上,赤手空拳摸進去,再退出來,一個前途大好的暗殺小隊就這么在業內無聲消失……
殘酷嗎?不,這就是地下世界常態。
當然,這些事情唐朝是不會和謝薇說的,后者也不會細問就是了。
閑話不表,也沒去管廢棄船廠內如今還在懵圈當中的夜蓮以及李克文他們,一邊說著,唐朝一邊打著車子,載著謝薇原路返回。
“之前我們聊到哪了?哦,香江寺廟文化和玄學算命的話題……想起來了,我們第一次碰面就在個寺廟后山,你信這個啊?”
“那次是還愿。”解釋了句,謝薇認真想了想,緩緩搖頭,實話實說:“應該是不信的,我很少接觸這些東西。不過香江這里好像有好多人信,這次過來也聽說過不少相關信息……你信嗎?”
“以前不信,現在嘛……”稍頓,復雜神色一閃即逝,唐朝笑了笑,“現在不敢信。”
這同樣也是實話,以前,也就是上輩子,某人滿身殺孽,自然是不信所謂命運之說的。
這輩子那就不好說了,畢竟重生這種玄之又玄的事情都遇上了,再正的三觀都稀碎了。不過要說因此就信仰并遵從命運的安排,那也不可能,畢竟細算來,某人逆天改命的事情做了不少,心里多少是有些發虛的,因而不敢信。
如此復雜內情,謝薇自然無從得知,但從唐朝的語氣里貌似有聽出什么來,便若有所思道:“如果你對這方面感興趣的話,可以去廟街夜市一趟,那里有個用鳥算命的攤子,聽人說好像挺準的。”
“是嗎……”聞言,唐朝有些不明所以的看了眼后視鏡,確定謝薇不像是在開玩笑后,不由咧了咧嘴。就那只騙錢都騙不利索的笨鳥?還算得挺準?你怕不是在逗我吧……表面上自然回道,“下次吧,下次有機會去試試看。”
“你要離開香江?現在?”謝薇聽出了話里的告別意味。
“嗯,我們這行的習慣,剛搞完事,安全起見,最好及時跑路避避風頭。”唐朝解釋道,“這也是對本地官方機構的一種尊重。”
謝薇了然點頭,倒也沒有過多糾結,相反,聞言偏頭笑道:“怎么聽起來更像是種約定俗成的游戲規則?”
“哈,這么理解也沒錯啦。確實是個游戲,一個貓和老鼠的游戲。”
謝薇抿嘴淺笑:“那你一定是只強壯的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