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槊瞪大了雙眼，忽然怒斥道：“昔日你和陸羽逼死了我叔叔溫克己，可曾想過今日還要拉攏于我。”
天首瞇眼看著馬槊，玩味笑道：“別裝了，你打小就瞧不起溫克己，堂堂政務部長不去想著為民謀未來，整天想著爭權奪勢，你怎會為他而堅持獨立稱王呢？”
馬槊臉上的怒氣瞬間煙消云散，其實他自己知道自己是為了什么而堅持不加入九州，無非就是為了高度自由，他在北境可稱王，但入了九州就必須得服從聯盟軍部調令。
這種被管制的感覺，是他自己所厭煩的。
如此看來，馬槊和哈莫雷特一樣，都在苦苦追尋自由。
“剛才在長安城監獄里，你那天首軍殿來折磨我，就是香格里拉文明指使的吧？”馬槊斜靠在柱子旁，望著終年平靜的南海湖問道。
南海湖一直水波不興，但外界已經天翻地覆。
天首笑道：“沒錯，你撐過了折磨，獲得了香格里拉文明真正的傳薪者權限，現在你完全開啟北境重軍的外星基地，而后大規模擴展疆域，就算是打得天下神魔不敢靠近北境，也不是不可能的。”
馬槊仰天嘆了口氣，腦海里浮生起外星基地里的種種事物，那都是讓他日日夜夜為之垂涎三尺卻不可得的東西。
暗物質戰甲。
粒子碰撞分割機。
宇宙戰艦設計圖。
真空戰斗服。
自然天氣控制儀。
太陽能源儲存器。
……
“都是好東西啊。”馬槊仰天嘆息，下一秒又回想起方才長安城蒼穹中的那一幕，那一幕到現在還能讓自己激動得渾身發抖。
陸羽強迫西龍龍族破心取血，光是遠遠看了一眼，就讓馬槊再也不能忘卻那畫面。
這時候，馬槊忽然覺得北境獨立稱王而后爭霸天下，實在有點乏味和小兒科了。
真正的自由，不就是強大到神明為之屈服嗎？
北境再強大有什么用，還不是蝸居在小小的亞大陸上，還不是得時時刻刻提防著各方來襲，還不是抬不起頭展望不了星空。
馬槊忽然對星空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好奇，他抬起頭，此刻正是夜色明亮之時，漫天的繁星傾灑光芒，在他臉色投影出柔和的月光。
“我記得……月亮上還有個香格里拉的基地吧？”馬槊眼望星空里的姣白皓月，忽然開口問道。
天首點了點頭，也望著皓月說道：“我們九州一直嚴格監管著香格里拉文明的遺跡，月亮上那座基地也有我們的研究所和空間站，只不過末世降臨之后，那里就逐漸和我們失去了聯系。”
“我本來想著等局勢穩定下來，再派遣航空隊去月球上看一看，但現在各個地方風雨飄零，也沒有精力去啊……”
天首頓了頓，兩人有點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