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八點多鐘的時候,黑犢子就吃飽了,但劉星在河邊卻是沒有看到瓜子那瘦弱的身影。
本以為瓜子忘記了之前在河邊采摘野草莓的約定,正要牽著黑犢子回牛欄的時候,河對岸的田埂上,傳來了瓜子甜甜糯糯喊聲:“哥哥,哥哥……窩在這里呢!”
“你這丫頭,干嘛去了,怎么這么晚了才來?”劉星轉頭看向了背著編織袋的瓜子,忍不住責問了一句。
“別提了,窩的編織袋都差點被王老頭給沒收。”瓜子快速的跑向了劉星,大眼眸中有著怒氣:“他說我偷了他家的豬草,真是豈有此理。”
“那最后你怎么逃出來的?”劉星心疼的接過了編織袋,隨手放在了黑犢子的身邊。
在硝石村,大部分村民家中都養了豬。
所以田埂上的豬草一般都是不能亂摘的。
一旦被發現,被沒收了是小事,有的時候還會被臭罵一頓,他作為過來人,那可是清楚的很。
“嘿嘿……窩用石頭砸了王老頭一下。”瓜子仰著小腦袋狡黠的笑了一聲,她怕劉星罵她,連忙又補充了一句:“不過沒有砸到,而是被嚇到了,所以窩趁機就跑了。”
“下次可不能這樣。”劉星伸手摸了摸瓜子的小腦袋。
“嗯啦。”瓜子乖巧的點頭。
“什么都不說了,下河采摘野草莓。”劉星牽上了黑犢子,在交代瓜子站在河岸邊不要亂走后,就卷起褲腳坐到了黑犢子身上。
水面嘩啦~!
因為是早上的緣故,浸濕雙腿的劉星感到了刺骨的冷意。
不過他一點都沒有在意,而是緊了緊牛繩,指揮著黑犢子朝河岸邊的野草莓走去。
野草莓這種野果,因為是藤蔓植物的緣故,成熟期有好幾個月。在農村,從陽歷三月底到陽歷七月初,都能吃到。
不過并不是所有成熟的野草莓都能采摘吃進肚子里的,有些被蛇或者毛毛蟲爬過的千萬不要采摘,這可不是在說笑,一旦誤食了,輕則拉肚子,重則中毒。
在農村,每年因為誤食有毒野草莓而生病的可不在少數。
不過劉星是重生而來的人,這樣的錯誤可不會犯。
他看到顏色不對或者殘缺的野草莓,基本上碰都不碰一下。
只采摘那些顆粒飽滿,顏色艷紅的野草莓。
也就是十幾分鐘的時間,衣服上的兩個口袋都采摘滿了。
劉星沒有繼續下去,而是緊了緊牛繩,讓黑犢子帶著他上了岸。
瓜子見狀連忙迎了上來,歡喜的將雙手伸了過去。
劉星笑了笑,將衣袋中的野草莓全都給了瓜子:“快九點鐘了,咱們回去喂豬吧!”
“嗯,嗯!”瓜子吃著野草莓,含糊不清的連點頭。
劉星將一編織袋的豬草放在了黑犢子的背上,在看了一眼周圍的環境后,就牽著瓜子朝家的方向走去。
途中,他特地留意了河兩岸的植物。
見有大片大片開花的胡蔥子跟鮮嫩的野芹菜,心中便有了大概賺錢的計劃。
不過稍后他便有些垂頭喪氣了。
因為八十年代胡蔥子跟野芹菜到處都是。
要想拿到集市上賣錢只怕根本就是不可能。
搞不好還會被其他村民給笑死去。
這可不是在說笑,而是說的事實。
胡蔥子跟野芹菜這樣的野菜,只有在幾十年后才會賣的起價格,而現在是一九八二年,只怕想都別想。
“咦?”牽著黑犢子的劉星突然間停下了腳步,被不遠處河畔那一大片翠綠給吸引住了。
這翠綠色的東西,不是別的,而是荷葉。
他將整個河畔都給占據了,而且還衍生到了其他地方。
看面積,至少得有十幾畝地。
這十幾畝地的下面。
不用想就有大量的蓮藕。
因為是生長在河畔中的緣故,并沒有人愿意來采摘。
究其原因,除了河畔的淤泥很深外,更重要一點時候蓮藕很難挖,而且在集市上也買不上價錢,也沒有幾個人愿意買。
但劉星卻不是這樣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