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星沒有在逗留在供銷社的門口。
而是牽著黑犢子往回趕,就在要離開主城區的時候。
一道清脆的吆喝聲吸引了他,瓜子也被吸引了,伸著小手連喊道:“哥哥快看,有賣麻花的。”
“看到了,你想吃嗎?”劉星柔聲問道。
“想。”瓜子連點了點頭。
劉星笑了笑,牽著黑犢子就朝賣麻花的挑夫走去。
走進了,他道:“大哥,麻花怎么賣?”
“三毛錢一斤,你要多少?”挑夫的皮膚黝黑,但牙齒卻是特別的白,跟劉星說話時靦腆的露了出來。
“給我來一塊錢的。”劉星回道。
“好勒。”挑夫連忙拿出了紙盒子,給劉星裝麻花。
因為數量有點多,他分兩個紙盒子裝,看熟練的手法就知道,這賣麻花有好幾年了。
只是令劉星意外的是,在麻花的下面,他看到了大白兔奶糖,而且數量很多。
出于好奇,劉星問道:“大哥,您這賣麻花還兼職賣奶糖啊?”
“嗯,為了生計,總得想辦法多賺點錢,但這城里不讓賣大白兔奶糖,于是我就藏起來了。”挑夫小聲將其中的內幕給說了出來。
“啊?誰不讓賣啊?”劉星糊涂了。
在他的記憶中,改革開放后,只要是正經的商品,就沒有不讓賣的。
挑夫謹慎的看了一眼四周:“伢子,我知道你不是城里人,所以跟你說說也無妨,這不讓賣的自然是供銷社的那幫人,說我搶了他們的生意,因為他們也賣大白兔奶糖。”
“原來如此。”劉星恍然大悟。
被挑夫這樣一提醒,他終于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在八十年代,供銷社的確有權利這樣做,而且還有權利將其他不正規賣奶糖的、餅干的、日用品的都告到派出所去。究其原因,那是因為除了供銷社,其他賣這些物品的都沒有經營許可證。
說直白了點,就是供銷社每年出了錢,是屬于合法經營,而其他人都是小偷小摸不合法。
不過這種現象很快就會被終結,因為供銷社的行為阻礙了時代的發展,遲早會消失的歷史的長河中。
而且他還知道,供銷社也只能禁止小商販買賣日用品等一些國家控制的緊缺商品,像蔬菜類、糧食類、肉類等等關于民生的東西,它根本就別想插足。
之前在東河菜市場出現賣豬肉的就是最好的證明。
想到這的劉星笑了笑,他終于知道接下來賺錢要規避些什么了。
“伢子,一共三斤半,你給一塊錢得了。”挑夫將稱好的麻花遞給了劉星,嘶啞的聲音打破了劉星的思緒。
“大白兔奶糖怎么賣?”劉星接過麻花,隨口問了一句。
“你買的話八毛錢一斤。”挑夫放下了手中的秤,眼眸中有著無奈。
要不是在市里面不能賣,他根本就不可能賣這樣便宜的,因為大白兔奶糖在供銷社可是賣一塊五一斤,而且有的時候有錢都不見得能夠買得到。
這其中的內幕,劉星自然是清楚,在笑了笑后,道:“那你再給我來一塊錢的大白兔奶糖,不要多了,吃多了壞牙。”
“好勒。”挑夫連忙拿紙盒子裝糖。
劉星則是起身將麻花遞給了瓜子:“這個等回去在吃,記住了嗎?”
“嗯,嗯!”瓜子乖巧的連點頭:“那大白兔奶糖呢?”
“每天只能吃兩顆,晚上你要是偷吃的話,以后別想哥哥給你買零食。”劉星叮囑了一句,從上衣口袋拿出兩塊錢就遞給了挑夫。
“謝了啊!”挑夫見遠處的馬路上有穿制服的過來了,接過錢挑起擔子就一溜煙的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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