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冬菊跟趙東魁肯定也清楚,但此時被劉星的話給驚到了。
特別是劉冬菊,她捂著嘴看著曬谷場上的一堆日用品,那是感動的哭了出來。
趙東魁卻是沒有被感動到,他有的是內疚。
自己的父母跟媳婦的娘家人比起來,那真的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眼見劉星提著一桶豆油朝堂屋走去,他連忙回過神來,拿起地上的鐵鍋跟臉盆就跟在了后面。
劉冬菊知道此時她不能哭,因為在哭的話那真的對不起劉星為他的付出了。
在伸手擦拭了眼角的淚水后,當下拿起了一疊飯碗,還有一捆筷子,朝堂屋走去。
出來的時候,她終于還是忍不住了:“弟弟,你給我置辦了這么多東西,到底花了多少錢啊!”
趙東魁也很好奇的聽著。
“今天早上賣河螺跟河蟹,還有蓮藕的錢差不多都花光了,一共有八十來塊吧!”劉星想了想如實回道。
“這么多錢?”趙東魁被驚到了。
劉冬菊狠狠的瞪了趙東魁一眼:“我可告訴你啊!這回可是我弟給我買的東西,你爸媽要是在想變著法子拿走,別怪我不客氣。”
之所以這樣說,那是因為結婚置辦的東西,竟然大部分都被公公婆婆分給趙無量了,當時她本來想破口大罵來著,最后看在了小不點的份上她隱忍了下來。
但趙東魁居然一句話都沒說,所以這回她憋不住了。
哪怕這個老公不要,他都要討個說法。
趙東魁聞言此時心中除了內疚,更多的是自責。
他捂著臉蹲坐在曬谷場上,雙眼都紅了:“媳婦,這次分家其實是我提出來的,因為我爸媽為了給無量討媳婦,逼我出五百塊錢啊!我一時沒忍住,就跟他們吵了起來,最后吵到分家的事情上,我當時一氣之下,就說了分家什么東西都不要,所以才有了連你的嫁妝都拿走的一幕啊!”
“什……什么?這事情你為什么不早跟我說?”劉冬菊一直以為趙東魁是一個唯唯諾諾聽父母話的孝子,不!軟糯蟲,這哪里想到,這次分家竟然是因為趙無量這個弟弟跟父母吵架了。
這真是太意外了。
不過這架吵的好,至少讓她知道趙東魁也不是一個軟糯蟲。
在必要的時候,還是分得清是非曲直的。
想到這,劉冬菊扶起看趙東魁:“你什么都別說了,之前的事情過去了就讓它們過去吧!現在咱們重新開始,為了小不點,也為了我們的將來,好好努力行不行。”
“嗯。”趙東魁抱住了劉冬菊。
“咳咳……”劉星輕咳了一聲:“注意影響,小不點還看著呢!”
“窩啥子都冒看到。”小不點做著樣子用小手遮住了雙眼,但雙眼卻是透過小手指中的縫隙看了出來,黑溜溜的眼珠子很是明亮。
劉冬菊看到這一幕,連忙推開了趙東魁,臉紅的拿著木制的洗澡盆就朝堂屋走去。
趙東魁憨笑的抓了抓頭,也加入了搬東西的隊伍。
劉星本想坐下來休息一下,畢竟他從東苑郊區回來,這水都還沒有喝一口呢!但突然間他卻是連小不點都沒管,以最快的速度朝河畔的方向跑去。
原來劉燁那小子放牛太不上心了,竟然牽著跟村里面其他水牛在一起吃草。
這看似沒有什么,其實是放牛的大忌,因為水牛在怎么說都是好斗的動物,這同類聚在一起了,肯定會打成一團,其中兇悍的更是會直接攻擊人類。
在重生前,他放養黑犢子就吃過好幾次虧,有一次腳板都差點被水牛給踩裂了。
這個念頭剛落下,河畔的岸邊,聚在一起的十幾頭水牛果然開始打斗了,起初還是用牛角相互抵撞試探一下,后來其中一頭公牛眼紅了,也可能是發情了,居然發狂的就朝黑犢子撞去。
劉星隔老遠的都能感覺到地面在震動,而劉燁則是懵逼在原地,看著眼前的一幕一時間都不知道怎么辦才好。
本來他以為這些水牛不會對他造成傷害,但下一秒劉燁他就知道想錯了,大錯特錯了,右側的兩頭大水牛,掙脫了放牛人的手,低頭就朝他撞了過來。
其速度,快到了剎那。
其氣勢,令人心驚膽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