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坡上。
李大偉見劉星牽著黑犢子出現在鄉道上,他先是一愣,接著笑著就迎了上去:“你今天怎么回來的這樣早啊?鞋店那邊的生意不需要你負責嗎?”
這話可不是沒話找話,而是他知道劉冬菊一家要插秧,根本就沒有時間顧著鞋店的生意。
“我請了一個人。”劉星回道。
“哦!”李大偉沒有再多問,而是指了指正在修路的上百村民:“怎么樣,這次我擅作主張沒有讓你反感吧?”
“有。”劉星揶揄笑了笑。
“啊?”李大偉呆住了。
要真是這樣,那他真的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你既然要修路,為什么要這樣著急啊!慢慢來不行嗎?”劉星看向了腳下的鄉道,沒有在開玩笑:“這路面是平整了許多,也可以通車了,但路基卻是不扎實啊!等時間久了只怕照樣會坑坑洼洼。”
爐渣鋪墊的鄉道,其實跟沙子鋪墊的鄉道沒有什么區別。
當然了,前者要便宜許多。
但卻是有共同的短板。
那就是遇水就散,隨著時間的沉淀,很快就會被沖走的。
他是重生而來的人,想當初為了將硝石村的鄉道能夠通車,那可是花了大力氣跟大價錢,所以知道這里面的內幕。
“你啊!真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就今天這些爐渣跟卡車的調配,都要花這個數呢!”李大偉伸出了五個手指:“我要是有多余的錢,能這樣急趕急忙的完工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至少這路暫時能通車了。”
“這樣啊!”劉星聞言,一愣之下訕笑不已。
這樣說來,他是誤會李大偉了。
原來李大偉不是不想將鄉道給徹底的修好,而是在衡水酒廠能拿到的資源也只有這樣多,這恐怕還是嚴書記發了話,不然憑借李大偉廠長的權利還做不到。
想到這,不知道為什么,劉星突然間不討厭李大偉了。
不是因為這次幫忙修整了鄉道,而是作為重生人士,他知道李大偉在做某些事情的時候其實也是有苦衷。
至少在龍魚混雜的衡水酒廠,他要是沒有一定的手段,只怕根本就別想立足。
但說來說去,李大偉還是老狐貍一個。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雖然重生為人,但劉星知道他要學的東西還有很多。
眼見李大偉拿起喇叭又去指揮了,當下也沒有在鄉道上逗留,而是牽著黑犢子回家了。
家門口,周秋香帶著趙小沫、康虎、劉秋媛等制作鞋子的幾個小媳婦也在幫忙挑爐渣修路,忙的那是滿頭大汗,但沒有一個人喊累。
就是蘭蘭跟瓜子,也拿著小鋤頭在幫忙整平。
劉星看到這一幕,在將黑犢子關進了牛欄后,二話不說也加入了修路的隊伍。
畢竟這次的機會可是實在難得,要是不把握住,只怕那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時候去了。
在他的記憶中,硝石村用沙子鋪墊鄉道,那還是九六年的事情。
現在才八二年,兩者之間相差十多年呢!
但劉星知道,之所以縮短了這么多年。
這一切都是因為他。
因為他發生了蝴蝶效應。
改變了硝石村道路進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