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了檢查單,安伊伊頭頂凝上沉甸甸的烏云,檢查出來,下班前小組會特地講了這個新收進來的小病患。
病情嚴峻,而且又是醫護人員家屬,他們更是要想辦法幫到孩子了。
可眼下這個情況,用一些人的話來說,已經回天乏術了。
辦公室從未如此寂靜。
就連下班開車,安伊伊也幾度撒癔癥,被后面的車主狂摁喇叭這還是頭一次,臊得她趕緊回神,車子調轉方向盤,去了靜水月色。
“師父,師父,求幫忙。”
周廣德有些愣住,以為看到當年一小只的徒弟,等定睛一看,老眼翻白。
多大的人了還學小女孩撒嬌。
我多大我逸哥也不嫌棄我。哼!
“說吧,什么事?”
安伊伊把鄧祺瑞的病跟老頭子講了講。
老頭子破天荒的不發一言,這讓安伊伊一顆星如墜冰窖。
連師父您老人家也沒轍嗎?
周廣德翻白眼:我賭徒早就青出于藍勝于藍了,好意思?
安伊伊趕緊糾正,“不是,師父,在西醫上我可能略勝,但在中醫這一塊上,師父你才是老大。”
“別拍馬屁,你師父我老了,沒那能耐。”
安伊伊不死心,“師父,花姐很可憐的。”兒子生絕癥,老光還出軌,把她掃地出門,真挺慘一女的。
這一晚,安伊伊又捏肩膀又給端茶倒水的,總算哄得周廣德暗搓搓的丟一句。
“我明天跟你去醫院看看。”
安伊伊高興得徒手折了頭頂的柳枝,這里甩甩,那里趕趕,跟個游手好閑的混世魔王。
混世魔王最后被周廣德趕走了,簡直沒眼看,別帶壞小的。
安伊伊臨走之前丟下話,“師父,明天我給你帶早點。”
這是要來接他的意思,老頭子咧嘴笑,養個徒弟跟養了個開心包,他就是現在就蹬腿兒,這輩子也沒啥遺憾了。
回到四合院,四合院一片漆黑,連路燈都沒亮,安伊伊借著包里的手電開了院子里的燈。
都去哪兒了,竟然沒人在家。
別說,偌大一座老宅,夜里一個人還真的心里承受不來,總覺得會有一只纖纖素手從后面伸過來,前邊也或者有個倒掛的紅衣女鬼跟你做鬼臉,總之越是黑,腦袋里越是冒出奇奇怪怪自己嚇自己的東西。
安伊伊心道:我不要住四合院,我要住單元樓。
什么鋼筋混泥土,那里才是銅墻鐵壁,鬼應該跑不進去。
胡思亂想一陣,在拿出書架上的醫書時,瞬間腦袋靜靜。
鄧祺瑞的病她還要多研究研究,看能不能找出什么突破口來。
看了兩個小時,又查了幾篇國外最新文獻,又是深夜擾人清夢的拉著韋教授和秋教授在企鵝群里討論到了幾乎快見天光。
還有點時間,調好鬧鐘,抓緊時間睡兩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