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香云心疼不已,下床去找來自家的小竹籮,從里邊扒拉出一管藥,這還是當初小團子用過還剩些。
何香云去洗手的時候,胡亂抹了一把眼淚,擦干凈手才回來。
心里也把安老太一家罵了個狗血淋頭。
簡直就是自私自利的一家人。
“青竹,疼不?”
藥不疼,但他的是淤青,要揉一揉藥效才能更好的發揮,就是何香云的手一揉上去,就疼得腳底板都是僵的,可他不想讓媳婦難受。
“不疼,你盡管抹就是,這樣清清涼涼的,怪舒服的。”
何香云聽了他的話,信以為真,更用勁兒的揉抹。
安青竹也只能咬牙忍。
“媳婦,我讓安嵐離婚,她也同意了。那個家她是待不下去了。夫家要男孩,姚錢沒擔當不說,外面還養了幾個人,我跟街邊的大爺打聽過,姚錢還向外面的女人保證過,誰先為他生了兒子,他就蹬了安嵐娶誰,聽聽,這樣的人渣,安嵐就算是下半輩子孤身一人也不能找那個氣受不是?”
何香云是女人,自然知道什么事對女人來說不能忍,當即也是點頭。
“嗯,必須離!我支持,離了后要是沒去處可以來咱家。多一張嘴而已。”
聽到何香云的話,安青竹懸著一天的心也落了,因為他也是這么跟安嵐說的。
心里一直擔心著何香云不同意,沒想到他媳婦這么善良。
安青竹一把抱住媳婦,“媳婦,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還是媳婦對我最好。”
何香云沒想到安青竹會突然這樣,當即僵了身體,三秒后連忙掙脫,一張臉在燈光下是無比嬌羞。
可也是這抹嬌羞,特擾男人的神經。
夜里,安青竹做了個夢,夢到兒時。
那個時候,他還不知道父母如此不待見他,尤其是母親。
小小的孩童每天都努力干活,就想有一天得到父母的夸獎。
他也曾疑惑,為什么二弟三弟他們可以不干活,每天在村子里胡混海混,回到家還能得到父母的疼愛,有好東西都給他們吃,有好衣服也都給他們穿。
但他又想,媽媽不是說了,他是老大,老大就該讓著弟弟妹妹們。
不是說長兄如父?他一個老大跟他們計較什么。
也是從那天起,他的心釋懷了。
可父母的偏心卻從來沒消停,更甚至變本加厲。
那個時候,家里太窮,他想讀書,父母本就偏心,怎么肯讓他上學?
那不等于少了一個勞動力?
但四妹知道后,悄悄的去找村長又找了學校老師,后來因為他們出面,還承諾學費全免,若是期末考的好還有獎金。
父母起初是不愿意的,但礙于村長的壓力和面子,也就讓他上了,直到學期末,他考試得了第一名,拿到了十塊錢的獎金,那以后,父母才真正同意他上學。
因為上學,才會后來認識何香云,可以說安嵐間接成了他們婚姻的媒人。
這個恩情,安青竹一直記得。
轉眼就到了約定送魚的日子
何香云叫上安青竹,夫妻二人之前就說好的。
安青竹去工地上跟林隊長說了會兒話,就直接去村長家借三輪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