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的時候,正在家中坐的安業富被帶回所里突擊審訊。
等看清對面坐著的人是誰時,安業富嚇得瑟瑟發抖,回憶了一遍他有沒有得罪這位的地方,可他心慌,一時什么都想不起來,腦袋一片混沌。
約莫凌晨,安業富道出他替楊思思報警的真相,竟是楊思思托夢給他,讓他救她,他才來報的案。
雖然覺得這個說辭荒唐,但目前他們也找不到證據,證明他與失蹤案有任何的聯系。
靳逸讓人把楊思思的所有社會關系再次排查了一遍。
發現楊思思和安業富,兩人有個共同的,關系密切卻又不能向外人道的人。
苗頭直指劉光明。
靳逸又重新翻了姚家的案子,越發確定這個劉光明身上的疑點。
關了十二個小時的安業富,已然不似剛進來那般悠然自得,此時的他被輪番轟炸后,神情憔悴,精神萎靡,他喊餓,還喊渴,靳逸讓人滿足他。
安業富心想,他有吃有喝的,繼續熬也沒關系,可接下來的審訊,直接讓他推翻先前的論斷,眼前這個少年他就不是人,明明也不給他上刑,可他卻比被上刑還讓人煎熬難受,以至于內心崩潰,把一切他做過的壞事都統統倒了出來。
雖然事情捅出來也夠不到給他量刑的地步,但靳逸大手一揮,讓人尋了個理由,把安業富拘上半個月,讓他吃點苦頭或許會老實些。
下午劉光明就被在城郊的一處地下麻將室給堵了,他轉身就要跑,心虛的動作明明白白。
再是三天后,事情真相大白,真兇就是劉光明父子,父親喜歡酗酒,醉了就打人,劉光明是看著他爸把自己母親活活打死的,然后拖去后院埋了。
打那以后,劉光明就沉默不語,長大后,生活的不如意,讓他走上了不歸路,想起母親的死,劉光明索性拉父親下水。
就這樣,父子二人合力,專盯外地來打工,沒有靠山的小姑娘,出了事也沒人給她們討說法,事情往往就會被深埋。
其實不止半年時間,也不止八個女孩。
據他們供出來的,就有三十二個女孩子,統統都是被父子,侵犯后再是殺害的。
起初他們父子在大街小巷走,專盯一個人走夜路的小姑娘,慢慢的,他們的目光轉移到了夜場,夜場里的姑娘妖媚夠味,盯上了就帶回家,也或者是別人盯上他們帶出去過夜的,總之,這漸漸成了他們的職業,他們也發現了這個職業的好處,給他們披上一層外紗保護他們,同時還可以肆無忌憚的尋找獵物。
這些人當中,唯獨楊思思不是他們的獵物,是安業富通過關系先找到他的。
為的是給楊思思懷孩子,后面的事情有些失控。
楊思思懷了孩子,繼而嫁進了姚家,對劉光明出手闊綽,為繼續滿足她,她還膽大的把他堂而皇之的帶進姚家,以表哥的名義。
見了姚家的奢華與腐敗后,劉光明內心受到沖擊,滋生了鳩占鵲巢的想法,但還不等他出手,姚家就先倒了。
美好的幻境一下子破滅,劉光明實在受不了這種落差,再加上楊思思揪著他不放,逼著他帶她遠走高飛,讓他對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負責。
這個事,劉光明從來沒有想過,當即拒絕,提出分道揚鑣,可楊思思變本加厲,各種恐嚇壓迫,他受不了了,就一不做二不休的,把人給騙到小樹林里給解決了。
因為只有死人才不會來煩他。
楊思思一死,劉光明又過上了以前的生活,最近喵上了個辣妹,可惜還不等他出手,人就被抓了。
又花了兩天時間,所有受害人的尸骨殘骸都被苗苗帶著找到,也通知了家屬。
劉光明的罪證確鑿,辦了半年還毫無頭緒的大案以雷霆之鈞的速度得以告破。
所里的同志如今對于這個空降的少年,那都是膜拜的眼光。
他們不得不承認,有些人他就是一天才。
有人提議讓關正祥把人給留下,那以后他們破案也就不用禿頭了。
關正祥也想,但有些人,他只能想想,雖然明老沒明說少年的身份,但能讓明老都忌憚的存在,他一個小小的所長能栓得住這尊大佛?
得,還是洗洗睡吧,夢里什么都有。
事情落幕,魏傲建議靳逸在縣城的賓館睡上一覺再回去,可靳逸哪里會聽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