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想跟那倒霉玩意兒有聯系?誰也不是傻的,躲都來不及呢!
當然,大多數人還是坦坦蕩蕩的,他們家有甲胺磷瓶子,但沒寫“錢”字,自然也就搖頭。
突然,一個稚氣的聲音在人群中的一個角落里響了起來。
“我知道,這是我寫的。”
關正祥是什么人?干這行的人,長期訓練出了敏銳的無感,稚子聲音本來就小,還被現場的嘈雜淹沒,可卻清晰的落入關正祥的耳朵。
關正祥立馬撥開人群,巡視了一圈,把視線落在了一個正在溝邊玩泥巴兒的四五歲孩童身上。
“小朋友,剛剛是你說認識這個?”關正祥舉著骷髏頭瓶子讓他看。
孩童乍然看到穿著制服的關正祥,并沒有一般村民眼中的敬畏,而是一雙大眼睛突然像是塞了星辰一樣亮了。
“是啊!叔叔,你的帽子好威風,能給我戴戴么?”
關正祥手指一停,完全沒想到這個孩童會提這么個要求。
頓了一會兒,收住心神,“可以借你戴一下,但你要把先前說的話跟叔叔說說,如何?”
“好啊!”
“你剛剛說,這個字是你寫的?”關正祥指著那瓶身上的“錢”字。
小男孩誠實的點頭,“是啊!是我奶奶讓我寫的。”說著,小男孩臉上一喜,指著一個方向。
關正祥回頭,正好看到錢菜花擠進人群,看樣子是朝這邊而來。
遠處的聽不到,但挨著近的村民們卻是清清楚楚聽到了,此時看錢菜花的眼神格外一言難盡。
錢菜花心神一抖,莫名想折頭跑,可已經來不及了,跟著關正祥來的小李,已經攔住了錢菜花的去路。
“干什么?你們干什么?讓開。我又沒犯法。”
“沒人說你犯法,只不過你涉嫌這起毒殺案,這個小朋友應該就是早上在外面的,你的小孫子吧?”
錢菜花眼睛皮狂跳,大概是沒有經歷過這種萬眾矚目的場合,人變得緊張起來,一緊張,什么都招了。
“我,是我讓小孫子寫的。不,不是,是我讓小孫子寫的沒錯,可這是我那……是有人讓我寫的,說是借去用一用,讓我不要跟外人講。”
關正祥盯著她的眼睛不放過,按照他辦案的經驗,錢菜花這話雖然兒戲,但并不像作假。
“哦?你這么聽話?說吧,他給你什么好處?這個人是誰?”
錢菜花這會兒像是找到了底氣,突然就不講話了。
關正祥也不發火。
“鄉村閉塞,你們大概不知道,如今有了種新的破案技術,叫做指紋比對。只要有人碰過這個瓶子,就能把這個人找出來。如今在安家魚塘邊找到,而安家魚塘的魚之所以被毒死,就是因為這個瓶子里的農藥。所以,你不說那個人,那我們就只能把你抓走了。”
關正祥撈出褲兜里的手銬,速度極快的拷在了錢菜花手上。
這下子,錢菜花直接嚇得腿腳一軟,癱坐在了地上。
“不,不是我。我沒干過。”
有村民是急性子,瞧不上錢菜花這幅模樣。
“錢嬸子,你只要說是誰借走的。”
這話像是提醒了錢菜花,她連忙抓住關正祥的衣袖。
“同志,是我那表侄兒,我想起來了,是她不懷好意。我要是知道他是拿去害人,我也不會收他的五十塊錢。”
村民們恍然,原來如此,相當于被人高價買走了,錢菜花向來見錢眼開,自然上鉤啊。
錢菜花供出錢魁,關正祥二話不說,把錢菜花扔進了警車里,帶著小李立馬去隔壁村抓錢魁。
只是等他們到的時候,錢魁早就先一步聽到風聲跑路了,他們等同于撲了個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