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東是一位年逾七十的老人,因搬去大兒子家住,這房子就租出去收點零花錢給小孫孫買吃的。
不過她要租得明天來,今天怕是晚了。
陶月笑著點頭,說好那就明天再過來。
從小區出去后,陶月一下子就癱坐一棵大樹下。
她從來沒有這么卑微過。
從小到大。
剛剛她看到了老公回來了,過了十分鐘后牽著大兒子又下了樓。
十分鐘后又回到小區。
原來是陪著兒子買文具。
陶月的眼淚止不住的嘩嘩流。
而老頭也像是跟她作對一樣,突然下起了暴雨。
可她沒有避雨的想法,依然癱坐原地。
她想,讓雨淋淋她琇了的腦袋也好。
不是琇了又是什么?
十年前,她不顧父兄的反對,堅持嫁給才見過兩面的紀斯文。
婚后紀斯文待她很好,她也以為很好。
直到現在。
她的腦袋才清醒過來。
那怕不是好,是想從她父兄那兒換取高回報利益,所以才做的犧牲。
雨大了,陶月也隨著雷聲雨聲哭了起來。
她像是個孩子一樣哭得不能自已。
她慶幸的這樣的天氣。
沒有人看得到她的狼狽。
大滴大滴的雨水砸落身上,她半點反應都沒有。
突然,一把黑傘把她遮擋在傘下。
一塊手帕遞到了她的面前。
“小姐,你是遇到什么困難了么?我可以幫你的。”
藍修奕今日也不知道為何。
車到了這里,低頭看文件的他突然就抬頭了。
然后就看到一個哭得傷心的女人。
他從來沒見過這么絕望的女人。
也不知為何,女人的哭像是扯著她的心臟一樣。
疼得他捂住心口。
鬼使神差的,便讓司機停下來。
哭得正傷心的陶月,突然被打擾了傷心。
也不顧形象,抬起頭就狠狠的瞪對方。
“你是我的誰啊?我為什么要你的手帕?你別多管閑事了,讓我哭個眼淚都要被打斷。我到底是做了什么孽,連哭個痛快都不給我?”
藍修奕聽著女人牽連性的撒氣,本來該是件嚴肅的事。
可他莫名就笑了出來。
他這一笑,把陶月也弄得哭不下去了。
兩個陌生的人,突然相視一笑。
他們相約一起去吃飯,一起喝酒,一起唱歌。
第二天,眼皮一直跳的紀斯文收到了管家送來的離婚協議。
他整個人都懵了。
剛還想著給兩個孩子買點什么禮物。
是不是順便也給他們媽買個禮物。
此時卻是腦袋一片空白。
十年了,他從來沒想過有一天妻子會跟他提出離婚。
可以說打得他措手不及。
紀斯文冷靜了一下。
立馬收拾東西往家趕。
無論如何,他不可能離婚。
他又不傻。
但事情并不是他不想就可以的。
三個大舅哥已經在家里等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