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伊伊鼻尖再次酸了酸,眼淚不自覺的往下掉。
世人最無奈的,恐怕還是生命的無情。
下葬完宋外公,陵園上空飄起了鵝毛大雪,擔心腳下路滑,安伊伊連忙去扶住靳爺爺,只聽老人家一聲嘆息,抬頭看去,短短幾天時間,靳爺爺似乎蒼老不少。
宋外公走了,宋舅舅也回了部隊,家里只留下懷孕的舅媽,安伊伊怕她一個人胡思亂想,就搬過去跟送舅媽住。
相處久了,你會覺得這個舅媽其實是個格外有趣的人。
她現在已經出懷了,但工作還是要做,所幸舅媽沒什么反應,孩子在肚子里也格外乖,安伊伊每天開車接送,回家了兩人一起做飯吃,日子倒也過得平淡寧靜。
管家在宋老離去后就回鄉了,說是想念家鄉了,等過段日子他就回來,只要宋家不嫌棄他老胳膊老腿的,他還回來,繼續照顧宋老的小孫子。
這天,霍翌攢局,約了吳勝和安伊伊一起,說是大家好久不見了,出來吃個飯。
甚至叫上柳晚秋。
安伊伊也耳聞吳勝馬上要和柳晚秋結婚的消息。
年前只是說要結婚,這段時間是說已經定下時間。
安伊伊到的時候,霍翌已經到了,一臉神秘的樣子。
“噓!”
本來要打招呼的,這會兒也閉嘴了。
霍翌伸手指了指前方,安伊伊才發現這個包間大有乾坤。
側著的一道墻上畫了群山疊嶂水墨圖。
任誰看了都不會想到這是一道屏風。
只要把同樣的群山圖給升起來,隔壁的一舉一動以及說的話就能悉數讓這邊聽見看見。
安伊伊摸摸鼻子,心想她倒是忘記這個人是京市第一紈绔,紈绔嘛,最懂這些彎彎道道又新奇的東西。
不奇怪!不奇怪!
而此時,吳勝的車子也剛好在樓下停好。
因為柳晚秋不要他接,會自己過來,吳勝也就沒管他,鎖好車門,徑直上樓進了包間。
只是這個點,像是有人掐準了一樣,霍翌剛升起那副畫卷,隔壁的聲音就從屏風后穿屏而過,清晰得像是跟他們圍桌而談。
吳勝是個聰明人,一看這種場景,也閉緊嘴巴。
只是越聽,臉色越難看。
“晚秋,等會兒我們就去坐火車,今晚必須離開了,好么?”
男人的聲音帶著笑意,熟稔得二人像是親密多年的伴侶。
就聽到女子的聲音道:“當然!要不是想著我們過去魔都能夠日子好過些,我也不會等到今天,這已經是極限了。否則咱原定初八走,票都買好了。
是吳勝答應我媽要再給我一筆彩禮錢,我跟你講,這次比上次多三倍,開心吧!”
“三倍?對方太舍得了吧?你跟我講實話,他這么舍得,是不是看中你?你有沒有心動?”
“說什么呢?我心里眼里只有你。要不是阿姨急著要錢做手術,我哪里會答應跟別的男人相親,也是巧了,第一次相親就遇到個傻大款。”
“我倒是警告你,不許對他動心,你只能是我的。”說著,兩人就抱在了一起親起來,那羞羞的聲音毫無意外的傳了過來。